他重喘口氣,半靠到床上,將正在做噩夢的她,緊緊摟進懷裏。
“沒事了,沒事了,已經回來了……”
他痛心開口,嗓音有些哽咽。
景譽緩緩睜開眼來,看到男人那張臉,緊繃的身子一下子舒緩了。頭,枕到他臂膀上,重重的喘著氣,“我做噩夢了……”
餘澤堯隻覺得喉嚨間被什麼堵著,有些難受。他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
景譽嗅著他身上的氣息,突然間就覺得那樣安心。從前對這個男人,惡劣的時候,甚至是痛恨的。可是,現在卻莫名的覺得有種安定感。
“電視上說的沒錯,幽冥這種組織,真是罪該萬死。你們應該和國際聯盟聯手打擊他。”
“我知道。反恐的事,近期會重新提上議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幽冥!”最後那句話,說得很重很重,像是要把幽冥咬碎了一樣。
“這兩天,我和大白在那兒……”
“噓!”餘澤堯將她的話打斷,把她抱得更緊些,“什麼都不要說了,過去的事就當它都過去了。好麼?”
“怎麼能當它們都過去了呢?”
“我知道你心裏難受。”餘澤堯沉默一瞬,“明天……我幫你安排心理醫生,嗯?”
“為什麼要安排心理醫生?”景譽覺得,大白大概會需要心理醫生,那次端槍傷了人的事,在他心裏必然留了巨大的陰影。她雖然受了驚嚇,但是還不至於脆弱到需要心理醫生這一步。
“你想要就要。你若是覺得自己不需要醫生,也可以不用醫生。”餘澤堯始終很小心的遷就她的想法。
景譽都覺出奇怪來了。
平日裏,他可不是這樣的。一向隻有她遵照他的想法做什麼事。
“餘澤堯,你看起來很奇怪。”景譽身形微微往後仰一點,一雙眼探尋的看著他。
他深目看著她,唇動了動,良久,才開口:“我隻是想讓你好過一點……我知道,這兩天的……經曆,可能是你這輩子都擺脫不了的噩夢……”
他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很沉重,像是難以承受那樣,說到最後,聲音又暗又啞。
“不要緊,我會一直陪著你,陪到……你徹底忘記了這些事為止!”
景譽怔忡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
所以……
他到底以為自己都經曆了什麼?
“你……會一直陪著我?”景譽問。
“當然。”他回得毫不猶豫。
“如果,我是在裏麵,被……被別人強奸了呢?”
餘澤堯眼眶泛紅,抱著她的手,繃緊了許多。但是,沒有鬆開。
景譽眼眶有些泛紅,“那……如果是被輪jian呢?”
“我會親手殺了幽冥!”餘澤堯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他的臉,深深的,痛苦的埋進她的黑發間,“以後,你要乖,除了呆在我身邊,哪裏都不準去!知道嗎?”
景譽鼻尖酸酸的,熱乎乎的感覺,從鼻尖傳遞到心尖上。
“你……不介意嗎?不介意我被其他男人碰過?”
“我也以為我會在意。我也以為,如果是這樣,我會再也不愛你,可是……”他緩緩從她發間抬起頭來,眼神沉痛,“你在我心裏的位置,遠遠超過了我能所想。我不可能因此就放你走!所以,如果你還打著要從我身邊逃走的主意,就最好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