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回去最好。我床上還有小姑娘等著呢!”
結果,那12瓶酒,都是夜梟一個人喝的。他其實酒量不錯,但是也抵不住他這麼不要命的猛灌,所以出了酒吧的時候直接把車鑰匙扔給了唐宋。唐宋隻差沒朝天上上柱香了,這是祖宗保佑啊!不然,再讓夜梟開車,他不死也殘廢了。
唐宋開著車,把他送回去。一路上,他都緊緊閉著眼,手就按著劇痛的眉心。這個男人,一向很有克製力,平時絕不會讓自己喝醉,眼下,就算是喝醉了,也依然謹慎克製,保持他一貫的冷酷,絕不會做什麼耍酒瘋的事。
車,一直平穩的開到家。
“快快快!趕緊來幾個幫手,這家夥重死了!”唐宋把車一停下就嚷嚷開了。
宅子的門被打開,虞安一行人從裏麵出來,見到他這樣,虞安有片刻的驚訝,“這是怎麼了,以前從不見他喝成這樣過?”
“也沒和我說是怎麼了,不過,我看,是和白粟葉脫不了幹係。”
虞安便是更不解了。昨天自己才送了衣服過去給他,他也說了這幾天就在那住,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兩個人就又鬧成這樣了?不過,這樣更好。
“他沒事吧?”柔軟的聲音,含著憂心忡忡傳來。
是納蘭。
她顯然是已經睡下了,穿著睡衣,身上隨意的披了件上衣。
唐宋看她一眼,“放心,還死不了。虞安,搭把手,先把他弄樓上去。重得和豬似的。”
“你們小心點,別摔著他了。”納蘭緊張的在後麵提醒。
唐宋回頭和她打趣,“納蘭妹妹,你這偏心隻關心他,不關心被壓得死死的我們倆。我這會嫉妒的。”
納蘭麵有嬌羞,“你最愛拿我打趣,我不和你說了。”
納蘭說著,重新下樓,去了廚房給夜梟煮解酒茶。
唐宋看著納蘭那背影,歎口氣,“夜梟啊夜梟,不是我說你啊,有納蘭小妹妹這麼癡心的守著你,你就別再去招惹人家白粟葉了!兩個人都好好過日子,放對方一條生路,好聚好散,不挺好的嗎?”
這話也不知道夜梟是聽沒聽進去,總之,他趴在唐宋肩上,始終一語不發。唯有呼吸,短暫的停頓了那麼幾秒鍾。
………
白粟葉躺在床上,雙目木然的盯著天花板。始終,都沒有睡意。整個房間安靜的氛圍,讓她覺得心裏空蕩蕩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掏空了一樣,又像是壓著一塊巨石,喘不過氣。明明他隻在自己這裏呆了一天,可是,她卻恍惚覺得似乎每個角落裏都還殘留著他的蹤影……
最終……
她從床上起身,往書房走去。
將他的文件、電腦,一樣樣的收起來。再將書房裏鋪好的地鋪,又重新收拾好,抱回房間去,準備重新塞進櫃子。忙碌起來的感覺,讓她可以暫時麻痹掉自己的神經。
可是,打開衣櫃,看到裏麵那一排排白色襯衫黑色西服時,她心髒一下子像被利劍狠狠戳中,心底緊繃的那根弦倏然斷裂,情緒陡然崩潰,眼淚一下子就無法自控的湧出眼眶。她顫著手,緊緊抓著一件西服的袖口,握得很緊,緊到像是絕望的在握著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