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全部流在他身上的襯衫上，她沙啞著聲音問：“夜晏，我可以要求，你……等我五年嗎？”
她會努力的……
努力的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更有底氣站在他身邊。
夜晏捧住她的臉，並沒有答應，隻是問：“你拿什麼來要求我？”
所以……
這算是拒絕嗎？
舒年眼神微暗，湧出幾分不確定的失落。
但是，終又不願放棄。手，握住他貼在自己臉上的大掌，含淚的眼真誠的注視著他，“拿我對你永遠都不會變的心，可以嗎？”
夜晏一震。
眼底，明顯劃過一道暗流。
“你不會變的心，又是什麼心？”夜晏不知道自己的語氣裏，竟是如此的沒有安全感，“舒年，我從來隻確定我自己的心，而你的心……我的把握並不大。”
舒年咬唇。
目光看著夜晏，眼眶裏深邃的情愫幾番湧動。她想和他表白，這一路上，她想過了幾百遍幾千遍，她想告訴他自己對他的不舍、依戀，以及……早已經滲入骨髓的深情。可是，現在要張嘴時，卻是被矜持拉扯得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一次……
換夜晏眼神暗下。
他自嘲一笑，手，緩緩從舒年麵上移開。
“躺下吧，醫生馬上回來。”聲音，也清冷了許多。
直起身，轉過身去。邁步往洗手間走。
可是，才走出一步，腰上一暖。舒年整個人從後輕輕貼了上來，“夜晏，我愛你……”
他狠狠一震。
像是有些不敢相信。
舒年哭了，“我愛你的心永遠不變的話，夠不夠換你等我五年？”
胸口，一股暖意，在流竄，很快，劃過全身。夜晏閉了閉眼，“你再說一次。”
舒年把他抱緊了，她不想他不開心，不想他失落。所以，他什麼樣的要求，此刻，她統統都願意答應。
已經顧不得那份矜持，她哽咽的重複，“我要用我愛你的心，換你等我五年！夜晏，你必須要等我！你已經和我求過婚，我也說過願意，你不可以因為我離開五年就反悔！如果你要分手，我也不接受……”
舒年固執的繼續說著。夜晏突然轉過身來，重重的俯身，一把吻住了她的唇。
舒年本就胸悶氣短，受不住太強烈的吻。所以，夜晏有所收斂，隻重重的吮了兩下，便鬆開了她，雙目黑沉，“我的極限，也隻有五年！如果你敢超過五年……”
“如果超過五年……你會變心嗎？”舒年接了他沒有說完的話去。
變心？
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會不會變心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敢超過時間，我一定會親自過去把你扛回來！管你多想念書，都不準再繼續！”
剛剛還淚流滿麵的舒年，忽然一下子就笑開了。
心底，原本聚集的陰霾，到這會兒，煙消雲散。門鈴聲，也就是現在恰如其分的響了起來。
助理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夜少爺，醫生到了。”
夜晏看看舒年，又看了眼床，“回去睡下。”
舒年不想在外人麵前出醜，摸了下還濕潤的眼睛，軟軟的祈求，“我能要條毛巾擦一下臉嗎？”
夜晏沒做聲，隻是深深的看她一眼後，轉身往浴室裏走。
——————
外麵的門鈴聲，響了一次又一次。唐紀楓正在洗澡，本是懶得搭理，結果那門鈴聲和催魂一樣，不肯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