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先生不曾交代,但餘先生剛打電話過來說了,如果您想去上班,可以允許去醫院重新工作。”
景譽有些不相信。他軟禁了自己,能放任她出去工作?
“那是不是也意味著,我不用再回這裏了?”
保鏢點頭,“餘先生說您不想回也沒有關係,但是可能也就見不到您父親了。”
“……”景譽神色涼了些。
這是威脅。
她沒有再說什麼,負氣的轉身回了別墅,重重的將門砰——一聲關上了。
回了廚房,怔忡的看著火上熬著的粥,她重重的長籲口氣。苦笑。是不是她應該慶幸,她現在至少可以去醫院上班了,不用再被關在這小小的籠子裏。
也許指望從她身上拿到密鑰的那些人,還是會找上來,可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一切都不那麼可怕了。因為,最可怕的莫過於你曾經掏心掏肺相信的人,卻是最殘忍的那個劊子手。
太信任,所以對方哪怕隻是輕輕在你身上拉出一道傷口,也遠比陌生人捅你一刀來得痛得多。何況,那個人拉出來的,不隻是一道小傷口。
景譽吃過早餐,簡單的收拾了下廚房,便去了醫院上班。
醫院裏並沒有人知道她和餘澤堯的事,隻以為她是回去照顧父親,所以對於她的回來,也沒有太多八卦。
景譽讓自己忙碌起來,忙起來時身體的疼和心裏的疼都可以暫時忘記,好像感覺不到似的。可是,一回到那個屋子,那種疼痛感便會席卷全身,讓她連呼吸都困難。
這幾天,餘澤堯都沒有再出現過。
景譽有那麼一種錯覺,也許這輩子他們倆就這樣過著。有一天,他突然想起她來,會大發善心的將她從這兒釋放。
隻是……
卻是不知道父親現在怎麼樣,景榮又怎麼樣了。
第一次餘澤堯帶走父親,溫衍之帶走了景榮時,她總是篤定的覺得他絕對不會傷害他們。可是,現在她不這麼想了。她太不了解他,所以,她開始變得惶然不安。甚至,她會開始懷疑,曾經他和自己說過找自己幾年的話,是真是假。
越想這些,人便覺得越無力。景譽搖搖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她打開電視,坐在空曠無人的廳裏,獨自一個人看著,隨意的變換著頻道。戚錦年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昏昏沉沉的靠在沙發上快睡過去。
“怎麼了?”她問。
“你和副總統先生是不是真的完了?”
景譽換了個姿勢,“我們之間就不能聊點別的事嗎?”
“我剛看新聞,又看見他和那誰在一起了。就莫環。”
這話,讓景譽安靜了一瞬,好一會兒才淡淡的‘嗯’了一聲,“怎麼了?”
“……”戚錦年歎口氣。見她反應如此冷淡,亦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愁。她道:“魚兒,你們要是結束了,我覺得是好事。以前我看帖子,有很多人說他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叔叔都對付,這種新聞我一直都是以吃瓜群眾的心態看看。可是,現在這事兒擱你身上了,我就覺得心裏很不好受。我都這樣,就不用說你了……”
景譽心裏一酸。
她無意識的按著遙控器,想找一些有趣的節目借此來驅散心底的酸澀。可是,這似乎並不管用。頻道換來換去,最後落在了新聞頻道上,那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乍然闖入她眼裏。他身邊確實站著莫環,鎂光燈下,兩個人的笑容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