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有家?說什麼傻話?”溫衍之一手拍他頭上,“你姐你姐夫這兒就是你的家。再說……”
說到這,停頓一瞬,溫衍之把手收回去,訕訕的撇嘴,“雖然我知道你不稀罕我那兒,不過……隻要你樂意去,我那兒就永遠都是你家。”
“永遠?”
景榮重複這兩個字,抬目看著溫衍之。
“嗯,永遠。”溫衍之重重的點頭。
景榮想說什麼,可是,唇瓣動了動,到底是又什麼都沒說。他才18歲,永遠這兩個字,對他的人生來說,還很漫長。
而這兩個字,對毫無定性的溫衍之來說,不止是漫長,更虛妄。
接下來的時間,是葬禮。餘夫人和餘澤南也親自到場。原本景譽覺得餘父餘丞山不會那麼容易接受自己,可是,葬禮上他也到了場。
接下來的時間,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
S國原總統因為種種原因,主動請辭。餘澤堯成為新任總統的最佳人選。
景譽的小腹也一天一天大起來。
原本該是準備婚禮,可是,因為父親剛去世的原因,景譽堅持暫時不辦婚禮。
而且,除此之外,她還有其他考量。
父親離開時身上畢竟還背負著’叛國’的罪名。如果她大張旗鼓的和他婚禮,對他影響太大。他可以不在意,可是,景譽卻不願他落人口實。
景榮的身體也在慢慢的好起來,慢慢的,他可以不用再借助輪椅。隻是,這一年的高考,他沒有參加。卻備考9月份的斐徹斯頓入學考試。
10月的時候,景譽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上下樓都開始變得不那麼方便。幸好家裏有電梯。當初給景榮用的電梯,這會兒又重新派上了用場。
可是,她真不是個安分的孕婦。
已經五六個月的肚子,不但不老實待著,還鋪著瑜伽墊在健身房健身。
景榮手裏拿著東西進來,見到她在舒展胳膊腿的,無奈的歎口氣。
“姐,姐夫一會兒回來見你這樣,又得擔心你。”
提到那個男人,景譽動作停下,眼底彌漫出幾分溫情。“那你就不會替我保密嗎?”
景榮指著健身房頂上的攝像頭,“都拍下來了,用不著我出賣你。”
景譽衝著攝像頭燦爛一笑,“你放心,我很好的。寶寶也很好。”
她說著,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小腹。
這話是和攝像頭那邊的人說的。
景榮看著這副樣子,揚唇笑開。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來,“姐,我想和你說件事。”
“什麼事?”景譽坐在瑜伽墊上。景榮也在她旁邊坐下。
他將手裏的信封遞給景譽。她打開來,入目的是一張斐徹斯頓大學的入學通知書。
“斐徹斯頓離這兒有點遠,說實話,我真有點不舍得你去。”景譽鼻尖酸酸的,將信封疊好,“可是,我知道你,這也是你的夢想。你不能不去。景榮,你一個人在那邊,能照顧得好自己嗎?”
“姐,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嗯?我已經19了。”
景譽笑一聲,拍了拍他頭頂,“你就是29,在我眼裏,你也隻是個孩子。知不知道?”
景榮伸手抱了抱她,“我知道我不用擔心你。有姐夫照顧你,你不會有什麼需要我操心的事。”
他鬆開景譽,目光往下,落在她凸起的小腹上,“就是小侄兒出生的時候,我恐怕沒有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