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中，也就肖澤見過陸柔。
上次在陶然居，隔著門沒看清楚，傅時深就把人領走了。
傅時深追了一段時間還沒動靜，倒是讓他們越發好奇陸柔這個人。
肖澤往後靠了靠，回想起陸柔那張絕美妖嬈的臉，點了根煙感慨道：“陸柔啊，那可是個禍國殃民的狐狸精。”
顧展雲被他這比喻給逗樂了：“狐狸精？比蘇妲己還厲害的狐狸精？”
肖澤撇嘴：“蘇妲己轉世呢。”
不然，也不會睡一次就把傅時深給迷住了，也不介意她小小年紀跟人生了個孩子，還要跟他認真。
依照傅時深的權勢，要什麼女人沒有？
能對陸柔有反應，說不定對其他女人，也能有反應了呢？
肖澤在心裏腹誹著，季一辰就道：“這人妖殊途，看來老傅想要抱得美人歸，還得要一段時間。”
包廂裏唯一的一個女性顧展顏道：“聽肖澤哥你說的，我都想見見這陸柔長什麼樣了。能讓三哥喜歡的，她肯定很優秀吧？”
眾人一愣，這才想起顧展顏還在這。
肖澤尷尬道：“到時候你看了就知道了。”
顧展顏喜歡傅時深他們幾個是知道的，不過傅時深卻始終隻把她當妹妹。
避免尷尬，肖澤連忙轉移了話題，沒再談及陸柔的事。
……
下午六點十分，陸柔收拾好東西，關了電腦就拎著包下班。
剛坐到車裏，手機響了。
心中微緊，原本以為是傅時深，一看又是個陌生號碼。
陸柔蹙眉摁了接聽，好一會沒有聽到回答，她耐著性子，又問了句：“我是陸柔，請問哪位？”
又過了好幾秒，陸柔不耐準備掛掉的時候，軟糯的童音從手機裏傳出：“媽媽。”
陸柔握著手機的手指泛白，微微僵住，訝異道：“小寶？”
喬公館，兒童公主房的沙發裏坐著的小女孩，手裏握著一個迷你小手機，輕聲說：“嗯，是小寶。”
陸柔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平複著氣息，柔聲道：“怎麼給媽媽打電話了？”
“舅舅給小寶買手機，小寶想媽媽，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小丫頭一向話少，時常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大多數還是一兩個字的。
彼時一連幾個問題，倒是把陸柔給問住了。
她的聲音很緩慢，奶聲奶氣的，很軟。
以往小寶雖然偶爾也會給她打電話，卻是極少數的。
小丫頭等了一會沒聽到陸柔的聲音，濃密纖長的睫毛輕垂，像是兩把小刷子。
白嫩的小手攥著懷中兔子長長的耳朵：“想媽媽。”
再硬的心腸，在她柔軟稚嫩的童音裏，百煉鋼也成繞指柔：“媽媽最近要工作，周末回去看小寶好不好？”
小寶嗯了一聲，答應了。
陸柔道：“蘇姨在你身邊嗎？”
平時都是蘇姐在照顧小寶的起居飲食。
除了陸柔跟喬越外，蘇姐便是小寶唯一肯多親近一分的。
“不在。”小丫頭的聲音很輕。
“媽媽還有事，先掛電話了，小寶要乖乖聽話，記得吃藥。”叮囑了幾句，小丫頭答應了，陸柔才把電話掛斷。
往後靠著，緊繃的心跳，比平時要快。
她閉著眼睛，平緩著起伏跌宕的心跳，坐在車裏點了根煙。
掌心裏被掐出了幾個深深地指甲痕。
明明小寶是她的親生女兒，這個世界上她最親近的人。她該疼她愛她，把她捧在掌心裏疼愛的。
可殘酷的現實是，她還是無法過心裏那關……
小寶捧著喬越特意給她定製的迷你小手機，就去拿桌上放著的藥瓶。
太矮，踮著腳才勾到。
熟練的打開藥瓶倒了兩顆在掌心裏，要聽媽媽的話，乖乖吃藥。
不過藥片剛放到唇邊，小寶才記起剛剛蘇姐要給她倒水，端出去了。
把藥片握在掌心裏，小寶轉身就出去要找蘇姐。
走廊裏，喬楚楚黑著張臉回來，就看到了軟糯鞋子也沒穿的小女孩兒。
小寶也看到了她，睜著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定定的沒動。
喬楚楚看著這張像極了陸柔的臉，凶神惡煞：“小野種，你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眼睛挖出來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