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柔在玄關處換了雙拖鞋,漂亮的臉蛋寫滿疲憊。
倒了杯水,拿了片藥吞下。
她抿著唇將水杯放回原處時,門鈴驟然響起。
輕蹙著眉遲疑幾分,她過去開門。
矗立在門口的男人儼然就是傅時深。
他穿了件白襯衫,最上方的幾顆扣子沒係,袖子捋到小臂的位置,右手戴著一枚名貴腕表,少了平時生意上場的嚴肅,休閑俊逸的模樣,更符合他的年齡。
視線落到陸柔噙著疲憊的麵容,男人修長的墨眉輕蹙,薄唇民成了一條線。
陸柔看到傅時深沒有多大的意外,態度冷淡:“有事嗎?”
男人打量了她幾眼,不答反問:“晚飯吃了?”
陸柔不語,隻是看著他。
眉眼流露出的傷,輕而易舉就能戳中男人心中的柔軟。
傅時深道:“讓我進去?”
陸柔沒心情跟他周旋,幹脆轉身進屋。
門沒關,傅時深薄唇微有弧度,直接跟了進來。
兩人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
這個男人有她估摸不透的耐心,比之蔣旭陽更加難搞定。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沒有心思跟傅時深發展感情,拒絕的話說的太多,男人照做無誤,欠了人情,她也無法用對蔣旭陽那套冷著傅時深。
看似俊雅沉穩,臉皮卻比蔣旭陽要厚,手段更高明。
擺明了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她不反感跟他的觸碰,作為女人,她內心也虛榮,沒有女人不喜歡被男人捧在掌心裏嗬護,追求的感覺。
尤其這個男人,她其實並不討厭。
與其每次浪費口舌,還討不著好,陸柔幹脆便隨他。
等他自己覺得無趣了,自然就會消失。
“你自便吧。”陸柔撂下一句話,看也沒看傅時深,拿起卸妝水就到浴室裏卸妝,準備洗漱睡覺。
小丫頭病情惡化,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明天上完班,她還得去醫院看小丫頭。
想到她柔軟的眼神,以及喬越那番話,陸柔如鯁在喉。
心中明白,她不能再逃避現實下去。
沒有生小寶之前,她尚可以狠心,不想要那個男人的孩子,認為小寶不該出生。
可親眼看著她長到三歲,她那麼依賴自己。
陸柔已經做不到再對她狠心。
她不想失去她的女兒,失去她最親的人……
傅時深看著小女人自顧自的身影,眉宇輕蹙,他無奈的進了廚房。
陸柔不常做飯,打掃的幹淨簡單的廚房裏沒什麼菜,都是一些簡單易做的幹糧。
男人打量了幾眼,捋起袖子,從櫃子裏拿了掛麵和雞蛋,輕車熟路的開始燒水下麵。
等陸柔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擺在桌上熱氣騰騰的麵條。
餐椅上坐在的男人蹺著二郎腿,正撩起眼皮朝她看來:“給你下了麵,過來吃。”
陸柔神色稍許複雜,但她現在沒有胃口,聲音很輕:“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她剛轉身,男人邁著長腿已經過來,彎腰就將她打橫抱起。
陸柔嚇了一跳,忙不迭的抱住他的頸脖,仰視著他的眼睛慍怒:“傅時深,你幹嘛?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