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屏幕,陸柔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慨。
赤果果的在威脅他。
顯然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憤怒。
陸柔卻沒有多少意外。
她靠著床頭,看著這則消息有些失神。
半響,她撥通了蔣旭陽的號碼。
大概一分鍾左右才被接聽:“你喝酒了?在哪?”
此時,酒吧裏,正癱坐在卡座裏,滿臉醉意的蔣旭陽打了個酒嗝,自嘲的笑:“我就是威脅你怎麼樣?陸柔,你心裏藏著人,你不愛我,你就把我當傻子。我那麼愛你,你就感覺不到嗎?你就這麼折磨我。我告訴你,你隻能是我的,你休想跟其他男人好。就算我得不到你,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你的。”
他一通指責,聽的陸柔有些麻木。
緊摁著眉心,她吐了一口濁氣,盡量平靜:“你跟誰在一起?”
“我誰也沒跟,你以為我是你嗎?老子為你守身如玉,你是怎麼對我的?”蔣旭陽低吼了出來,眼角微微泛紅。
灌了一口酒,他將酒杯狠狠地砸在玻璃桌上。
拿起還剩下的半瓶威士忌,對著酒瓶子就是一口悶,擺明了要將自己灌醉。
陸柔抿著紅唇,漂亮的眼眸情緒微動:“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蔣旭陽嘲弄道:“我用不著你假惺惺的過來,反正你明天就跟老子去領證。”
沙啞的聲音,明顯已經醉的厲害。
陸柔咬牙切齒:“地址!”
強勢的語調,蔣旭陽被喝住了,氣勢跟著弱了下來:“我說了用不著你來。”
陸柔摁著不耐,冷了聲音:“別讓我重複第三遍。”
他眨了眨眼睛,遲疑著把地址說給了陸柔。
一個小時後,陸柔在夜色酒吧包廂裏,找到了醉成爛泥的蔣旭陽。
身上的襯衫皺巴巴的一團,扣子開了幾顆,胸膛袒露在外,橫七豎八的倒在沙發裏,一個鞋子都被他踢掉了。
桌上開了三瓶威士忌,一瓶見底,一瓶隻剩下三分之一。
包廂裏還放著音樂,吵的陸柔頭疼。
‘啪嗒’一聲,她把燈打開,徑直走到了蔣旭陽跟前。
端起放在茶幾上還放著的半杯冷了的茶,徑直潑到了蔣旭陽的臉上。
“誰啊,幹什麼。”蔣旭陽大叫了一聲,抹著臉上的茶水,坐了起身。
所有氣焰囂張,在看清陸柔臉時,都隨著退散。
蔣旭陽翕動著唇,怔怔地看著陸柔。
像是沒想到,她真的會過來。
“清醒了?”陸柔手裏還握著空了的茶杯,冷冷的盯著他。
蔣旭陽喉結滾動,睜著眼睛茫然無辜,怔怔地說:“你、你真來了?”
陸柔將茶杯擱在桌上,抬手將長發撩至腦後:“蔣旭陽,你今天剛出院就跑來喝酒,你真當你身體是鐵打的嗎?還是你覺得醫院沒住夠,又想進去了?”
蔣旭陽扯了扯唇角,非但沒有因為陸柔的訓斥感到生氣,反而激動的說:“柔柔,你是在關心我?”
俊逸的桃花眼,閃閃發亮,宛若星辰一般。
陸柔被他看著,心裏泛起了一絲柔軟,低緩了臉上的冰冷:“起來,跟我回去。”
蔣旭陽沒動,緊緊注視著她的眼睛,流轉著希翼和期盼:“去你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