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稱呼,傅時深渾身一顫,肉眼可見的速度,男人俊美無儔的臉龐顯得一分凝肅。
仿似又看到了昔日裏天真活潑的小丫頭跟在自己身邊,總是拉著他的衣角,甜甜軟糯的喚他一聲小叔叔。
不過已經七八年,他未曾再在江疏雨口中聽到這個稱呼。
彼時再聽到這個稱呼,傅時深不由心軟。
長時間的沉默,江疏雨明白了他的答案,他是不願的。
她扯了扯唇角,哽著聲:“就一晚上就好了,我會乖的。”
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傷心的小模樣,傅時深有些無奈,拿起桌上的抽紙遞給江疏雨,輕舔著薄唇說道:“眼淚擦幹淨,先到臥室裏睡,我不走。”
“真的?”江疏雨眼前一亮,驚喜地看著傅時深,像是沒有想到他會答應。
男人嗯了聲,不做多言。
“謝謝你肯陪著我。”江疏雨莞爾一笑,下意識想要撲進傅時深的懷中,抱住他,卻被他先一步洞悉,不著痕跡拉開了距離。
江疏雨喉頭一哽,壓下唇邊剛彎起的弧度,稍顯窘迫的笑了笑:“那晚安,你也早點去睡。”
乖巧說完,江疏雨這才戀戀不舍,心不在焉的回了臥室。
隻門一關上,她臉上的陰霾盡顯,緊緊攥著的手指泛白。
嘴裏一遍遍地輕喃著一個名字:陸柔!
……
深夜的公寓客廳裏,傅時深坐在客廳沙發裏點了根煙,視線不由自主地看向落地窗。
璀璨的霓虹燈色映入眼瞳,男人長指捏著煙蒂,繃著的俊臉幾分疲憊。
他拿出手機,看著微信置頂的ID,薄唇輕抿著一會,傅時深將手機扣在沙發裏,抬起的鳳眸注視著落地窗外的風景,彷佛陷入了沉思。
……
翌日,陸柔一早就去了醫院找杜琳娜。
一回生兩回熟,來過數次,兩人也逐漸熟絡了起來。
沒有多少心理壓力,陸柔就把那天催眠裏看到的場景,娓娓說給了杜琳娜聽。
杜琳娜並不知道陸柔的親生父母是誰,更不清楚她與她母親喬湘的關係。
隻依稀從陸柔之前說的話中,和關於陸柔身份的緋聞裏判斷出,她是個孤兒,並且最近得知了自己母親尚在人世。
“陸小姐,你方便跟我聊一下,關於你的身世麼?”
杜琳娜雙手合十放在桌麵,溫和的看著陸柔:“你兩次催眠,看到的都是你小時候的事。我冒昧猜測,你對你的幼時的記憶,和你父母的執念,並不像是你表現出來的不在乎,相反,你的執念很深。正因為對你來說太重要,也太深刻,你才會在兩次催眠裏看到的都是你童年的記憶。”
陸柔皺眉,不答反問:“既然很重要,我為什麼會一點印象都沒了?”
“雖然現在科學還不能解釋出失憶,但如果頭部受過重擊的創傷,壓迫到神經,確實會發生記憶缺失的情況。往往這種現象發生,病患忘記的,都會是最不願意想起的畫麵。”
杜琳娜喝了口水,緩緩跟陸柔解釋:“從裏兩次催眠中看到的記憶裏,可以看得出,你的童年受你母親影響,並不快樂。而且,你上次催眠的時候,最後的畫麵,你不是從樓梯裏摔下去了麼?也許正是這一摔,造成你忘記了,缺失了童年那部分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