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極快,一眨眼,還有兩天就是傅時深的陸柔的婚禮了。

雖然,婚禮上的事宜一切都交給顧家去操辦,但陸柔的心裏,卻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安。

也許是因為婚禮將近的緣故,也許是因為自己過於憂心。

在剩下的這兩天時間裏,陸柔都是留在家中陪伴安安和小寶,沒有去店裏。

她想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在婚禮上當個幸福的新娘子。

畢竟,那日要做的不僅僅是跟傅時深舉辦婚禮,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跟顧老爺子相認,並且公布自己是顧家人的消息。

到那時候,喬湘一定會有所耳聞,也不知道她得知這個消息後,又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正當她想得出神的時候,安安朝她爬了過來,在她的腳邊,咿咿呀呀的說著嬰語,雖然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但陸柔也能感覺到,他是希望自己能陪他一起玩耍。

斂去心底的憂慮,陸柔一把將安安抱在懷中,淺笑道:“安安,是不是想讓媽媽陪你玩?”

安安像是聽懂了陸柔說的話一般,開心的笑出聲來,如銀鈴般悅耳動聽。

陸柔會意,就抱著他來到樓下的花園裏,用嬰兒推車推著他在花園裏散步。

花園很大,不僅栽種了很多珍稀的花卉,還建有荷花池和假山,荷花池裏,還遊著各種各樣的小金魚,顏色鮮豔,五彩斑斕。

安安坐在嬰兒車裏,怔怔的看著荷花池裏的小金魚,圓圓的黑眸一眨也不眨,就像是在看什麼新奇有趣的東西一般。

他雖然還不會開口表達自己的情感,但卻能夠聽懂別人說的話。

等他長大了,一定是個極其聰明的孩子。

看完荷花池裏的小金魚後,陸柔就推著小推車回到了客廳裏。

隻見傅老爺子好像再跟沈特助好像在說些什麼,沈特助見她進來後,就離開了,隻剩下傅老爺子一人,坐在沙發上,麵容稍顯嚴肅。

陸柔輕蹙著眉宇,抱著安安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薄唇輕啟:“爸,你跟沈特助再說什麼呢?怎麼臉色看上去好像不太對勁的樣子?”

聞言,傅老爺子才緩緩開口:“也沒說什麼,隻不過是跟沈特助交待一些婚禮上的注意事宜罷了。”

“原來如此,是我過於憂慮了。”話音落下,陸柔就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開心喝了起來,意圖掩飾心底的尷尬。

傅老爺子見狀,不禁笑出聲來:“小柔,你現在也是顧家的一份子了,在我的麵前,也無需顧忌太多。想說什麼就說,想做什麼就做,千萬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是,爸。”陸柔應了聲,便把手中的茶杯重新放回桌麵上。

安安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充滿了好奇。

傅老爺子看了安安一眼,才沉聲開口:“小柔啊,你看安安都這麼大了,有些事情,也該塵埃落定了。你若是覺得有什麼不明白,或者是不懂的事情,都可以問我,千萬不要憋在心裏,知道嗎?”

剛開始,陸柔還不明白傅老爺子說這句話究竟是何用意,直到想到那日喬湘在糖時甜品屋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時,才瞬間了然。

盡管她也一直克製著自己,不讓自己去想喬湘說的那番話,卻又總是在不經意間浮現在腦海中。

既然,傅老爺子已經把話挑的這麼明了,她也沒什麼還隱瞞得了。

思及此,她深吸了一口氣,道:“爸,有件事我放在心裏很久了,一直沒有機會問你。直到今天,你讓我不要把話憋在心底,有什麼話都可以說出來,我就決定,不再隱瞞下去了。”

“小柔,你想問什麼就問吧,無需壓抑自己。”

“爸,我想問的是,你跟我的親生父親顧瑾是好兄弟,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被誰害死的?”話落,陸柔目光灼灼的盯著傅老爺子,像是在期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心中卻隱隱帶著一絲擔憂。

如果喬湘跟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傅家是害死顧瑾的凶手,那她又該如何自處?

婚禮的事情還在繼續,如果證明她心裏所擔心的事情,都是真的,那她還能滿心歡喜的當傅時深的新娘子嗎?

答案是未知的,就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來。

聽了陸柔的話後,傅老爺子也開始沉默了,原本蒼老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渾身上下散發著寒冷的氣息。

他像是陷入了沉默,也像是走進了自己的回憶裏,去尋找陸柔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