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尋死死的盯著麵前美如狐妖的女子,精致的臉龐亦如他那次見她那般蒼白如雪,可是那雙眸子裏的倔強依舊沒有改變。
不知過了多久,謝天尋轉身對著身邊的女子,柔聲道:“朕當然知道鳳兒沒有撒謊。”
隻是這一句話,雖然謝天尋不是對著沈凝煙說,可是這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言外之意,豈不就是不信她沈凝煙嗎?
當真是好極了,沈凝煙忽然覺得自己的心中釋懷了,之前她還總覺得麵對謝天尋的癡情覺得有些慚愧與不忍,甚至還覺得自己太無情太殘忍,可是如今看來,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麼。
沈凝煙沒有再說什麼,伸手接過逐鳳手中的酒杯,在眾人疑惑的眼光下,一飲而盡,“所謂情愛,不過如此。”言罷,竟又將自己原有的那杯酒喝了個精光。
喝完兩杯酒後,沈凝煙沒有再繼續待著這裏,放下酒杯,起身便離了席,向朝乾宮外一步一步走去,自始至終她都未看任何一個人,就連經過焰逸壅的麵前時,她都未側目一下,隻是目視著前方,朝那雪白色的世界走去。
走出朝乾宮,風雪席卷她的全身,一個冷顫讓她才想起自己竟然沒有穿狐裘大衣便出來了,不過她也不想再回那裏。
原本守在朝乾宮外的韓宇從看到獨自一人走出來的沈凝煙,慌忙走了過去,當看到她單薄的衣衫時,忍不住蹙起眉,還未等他開口,便見到向這邊跑來的紫月,手中還拿著沈凝煙的那件雪白色狐裘大衣。
“你們先回去吧,本宮想自己走一走。”沈凝煙慢慢的走在雪地上,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兩人說道。
“可是……”紫月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被韓宇從製止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最終是悄聲退了下去。
身後沒有人隨從,沈凝煙倒是覺得自在了許多,獨自一人走在這安靜的皇宮裏,心中從未有過的安靜,天空中飄著猶如鵝毛的大雪,不時有雪花飄落在狐裘大衣的毛領上,當她的臉頰觸碰到雪花時,絲絲涼意沁透她的皮膚,同時也融化了那片冰晶。
不知何時她已走到了夏荷園,這裏她已有一個月那麼久沒有來了,記憶中這裏的池塘還有許多紅色錦鯉,可是現在水麵卻已被冰封住了。
心血來潮,沈凝煙小心翼翼的將腳踩在冰上,試探了幾下,果真已經凍實了,是以也不再遲疑,兩隻腳都踩到了冰上,很快她便找到了平衡,在冰上隨意的走了起來,最後找到了樂趣,小跑幾步,竟也可以滑出好遠。
即使沈凝煙玩兒專心極了,可是依舊察覺到黑暗裏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殘暮,好久不見。”腳下的步子依舊沒有停。
沈凝煙的話音落下,便見黑暗中走出來了一個黑影,他似是要比這夜還要黑,黑色狐裘大衣上竟已落滿了雪花,不知他在哪裏站了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