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相擁著,不言一語。
轉角處,墨夜寒定定的站在那裏,石化一般。
今早蘇青曼執意要去見蘇婉婉,墨夜寒放心不下,派人暗中保護,中午接到電話說蘇婉婉出了車禍,他丟下手中的工作就趕了過來,他放心不下蘇青曼。
可是眼前的一幕卻像一根燒紅的烙鐵燙著墨蘇寒的雙眼,也燙進了他的心裏。
他終究贏不了冷司翼,也贏不了蘇青曼的心。
他敗了,不戰而敗。
有一瞬間,他想衝上去,將蘇青曼從冷司翼懷裏拉出來。
以什麼身份呢?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吧,墨夜寒心裏不免自嘲。
長籲一口氣,墨夜寒轉身離開了,沉重的步伐還透著些許不甘。
“蘇婉婉家屬在嗎?”
手術室門被打開,主治醫生走出來詢問道。
冷司翼鬆了臂膀,蘇青曼轉身飛奔了過去。
“我就是,我就是。”她一邊跑一邊應著。
冷司翼沒有跟上去,他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蘇青曼奔跑的樣子,看著蘇青曼的身影在眼中越來越小,他心底萌生出一絲傷感的情愫。
也許蘇青曼就會像這樣跑著跑著就離開了自己的世界,再也找尋不回。
“我妹妹她怎麼樣?”蘇青曼很忐忑,她想早點知道妹妹的情況,又怕是個不好的消息。
“沒有大礙,右腿粉碎性骨折,已經手術,需要繼續住院治療,你一會去住院部辦個住院手續。”
蘇婉婉沒事,蘇青曼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謝謝醫生,您辛苦了。”蘇青曼朝醫生深深的鞠了一躬。
等蘇青曼轉過身來,走廊上已經不見冷司翼的身影。
“什麼時候走的?”蘇青曼嘴裏嘟囔著,心裏有些詫異冷司翼的不辭而別。
回想起剛才那個擁抱,她的心就像微風拂過湖麵,泛起陣陣漣漪。
冷宅。
冷司翼坐在屋裏,他眼神空洞,一動不動,像一具被抽走魂魄的行屍。
從醫院回來,他原本堅信不疑的認知在事實的真相麵前徹底崩塌。
他真正想守護的人,被他恨著,無情的傷害著;而一個滿腹心機的蛇蠍女人,卻被他養在身邊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原來最愚蠢的人,竟然是他。
他在商場上所向披靡,再深的城府,再毒的算計,他一眼能識破。
可是現在,他卻被一個女人騙了整整五年。
過往的種種如潮水般襲來,冷司翼悔不當初,胸口像被壓了塊巨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冷司翼,你真的相信是我放的火?”
那日在審判廳裏,法官讓蘇青曼做最後陳詞,她不辯解,隻是固執的問他。
他是怎麼回答的?
他說:“是!證據確鑿!”
“我們認識這麼久,你心裏對我沒有一絲的信任。”她仍就不甘心。
“沒有。我隻恨自己認識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他當時是這麼說的。
冷司翼看到蘇青曼的身子搖晃了下,猶如掛在枝頭最後一枚搖搖欲墜的落葉,眼裏的光也暗沉了下去,臉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