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曼跟自己賭了一把,她賭他一定會追上來。

看著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冷司翼覺得心髒像被人鑿去一塊的疼。

他怔怔的望著蘇青曼離去的方向,直至人影完全消失,才回過神,懇請師父替他落發。

出了寺院門,蘇青曼刻意放慢了腳步,也沒見冷司翼追上來,她回頭望了望那座寺廟,黯然神傷了很久。

這次她賭輸了嗎?

“施主,你可想好了?”

冷司翼點點頭。

“我恐怕施主塵緣未了,心中還有放不下的人和事吧?”

冷司翼望著慈眉善目的方丈,不敢否認。

“皈依我佛必須放下塵世間的紅塵萬象,施主既然前塵未了,不如回紅塵贖罪去吧。”

剛才蘇青曼母子離開的時候,冷司翼就動了心,現在聽了方丈一席話,更加堅定了念頭,他拜別方丈,匆匆追了下去。

下山時,已不見母子的蹤影,他想起剛才蘇青曼說要去趕飛機,攔下一輛車便朝機場趕去。

機場裏,他四處尋找,也沒發現蘇青曼和念念。

一向沉著冷靜的他慌了起來,他很怕再也找不到他們母子。

終於在8號安檢口,他似乎看見一對母子剛剛走了進去,他大聲呼喊她的名字,那人卻像沒有反應般繼續往裏走著。

他急了,朝裏麵闖去,卻被安保攔了下來。

“讓我進去,我要找人。”

被攔下的冷司翼極度煩躁,朝安保吼了起來。

“先生,請你冷靜點,您沒有登機牌,恕我不能放你進去。”安保好生講著道理。

冷司翼不吃這一套,他現在滿腦子就想找到她,哪裏聽得進去道理。

“我再說一遍,讓我進去,不然後果自負”

他像一頭發了怒的獅子,渾身散發著戾氣。

安保看了他那要殺人的眼神,身子不禁顫了顫,要不是職責所在,他早已跑得遠遠的。

見安保不讓路,冷司翼早就攢著的拳頭揮了出來。

那拳頭正要打在安保臉上時,他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當著孩子的麵打人可是不對的哦!”

拳頭立刻被收了回來。

回頭,見蘇青曼正抱著孩子嬉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冷司翼的戾氣瞬間消散,剛才那像要殺人的眼神此刻裝著萬股柔情,他伸出長臂將蘇青曼和孩子緊緊的擁在了懷裏。

“我還以為你們走了。”他輕聲的說。

“你不來,我怎會走?”

蘇青曼的話像帶著音符落入冷司翼的耳邊,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動聽的話。

良久,他鬆開了蘇青曼。

“我是不是在做夢?”

“念念,你咬一口爸爸。”

念念聽話的在冷司翼臉上輕輕咬了一口。

微微的痛意傳遍全身,他終於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但這如夢般的感覺,真好。

安保驚呆,剛才如猛獸般的男人,竟然變得如此溫柔。

冷司翼毫不在意安保吃驚的眼神,他低下頭,吻上了那個渴望許久的柔軟蜜唇。

懷裏的念念,忙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