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容辰城的城主可不想留在這裏等死,因此在軍師提出建議的時候,他內心便已經鬆動了。加上這幾日流言十分猖獗,即便他口裏說著不信,可心裏卻早已經動搖,此刻,便直接下了命令,帶著兵馬朝城外走去。
而城外,卻是氣勢洶洶的北牧軍等候著。
“該死,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的?”一邊跑,容辰城的城主一邊暗罵不已。
這樣的情況下和北牧軍相遇,一定凶多吉少,他可不想留在容辰城等死,可也不想在容辰城附近被北牧軍殺害。
“不準傷害平民!”隨著現場情況的越來越混亂,北牧軍的命令卻傳得格外響。
他們北牧軍,向來都講究道義,不傷害手無寸鐵的百姓。而這個時候混亂的場景裏,雲舒甚至派了好多人到處大聲傳遞命令。
而這邊,城樓之上,容辰城的城主忽然眼中精光一閃,直接將戰甲脫了下來,混在百姓堆裏朝外麵狂奔而去。
現場混亂,而水還在爭長,沒有半點停下的趨勢。
隻是,現場卻分出了兩撥兵力。容辰城裏頭的人拚了命地想要往外麵跑,而北牧軍的軍隊則是逆著人流朝裏麵狂奔而去。
雖然北牧的口號是不傷害平民百姓,可遇見了士兵,他們也沒有主動攻擊,反而著急地往城裏趕去。
劫後餘生的容辰城將士們,隻顧著慶幸自己逃了一劫,卻沒有功夫去思考這些詭異的情況背後的原因。
等到容辰城的城主反應過來,容辰城的城門已然被關上。
不廢一兵一卒。這件事,幾乎可以成為北牧軍隊曆史上最絕的戰役。
拿下了最易守難攻的城池,卻沒有半點人員傷害,相當的兵力,卻連仗都沒有打,便輸在了自己的身上。
容辰城的城主隻覺得一口老血堵在心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該死!”氣急敗壞,卻也無濟於事,到底,還是北牧勝了。
那容辰城裏的水,漲到小腿膝蓋的部分,便沒有了繼續上漲的趨勢。這深度的水,甚至連小動物都淹不死,又怎麼可能淹了整個容辰城呢?
可的確是這水,讓他們四十萬大軍整個失敗。
雖然沒有人員傷亡,可是,這易守難攻的地方,他們沒有後續力量,根本無法攻破。
必死無疑。
斷了後路的四十萬大軍,隻需要雲舒慢慢收拾,便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不說別的,隻要雲舒的軍隊堵著容辰城的大門,不出一個月,容辰城原本的四十萬大軍,便會餓死。
在容辰城的前方,是她早就踏過的地方,求救無門,而後方的兵力,必須要打得過雲舒的兵,才有可能給予他們資源。
“降了吧,城主。”軍師歎息著。
這人心的拿捏,他們北牧實在是太厲害。這一仗,他們便輸在了對人心的把控上了。
流言的力量啊,簡直讓人懼怕。
如果不是那七日的宣傳勢頭,他們絕對不會看見水上漲便自亂陣腳,也不會如此匆忙便斷了自己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