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王妃娘娘安!”
清茶和如意也忙跟在心瑤身後欠身。
“這就是大敗我們家詩嫻的江心瑤吧!”寧珞把心瑤從頭看到腳,又掃了兩眼清茶和如意,歡喜地一雙眼睛燦然生輝,“嘖嘖嘖嘖……這兩個丫鬟已是夠水靈的,這主子竟是比丫鬟們還要好看千百倍,難怪皇後娘娘把你藏在璿璣閣!”
“王妃娘娘謬讚!”心瑤見她伸手過來,謹慎地迅速退後兩步,卻自她的笑中分辨不出善惡。寧家人,個個人精兒,滿腹城府,就算殺人,也笑得千嬌百媚。
安金祿在雍安宮門口瞧著,唯恐寧珞找心瑤的麻煩,忙迎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說道,“王妃娘娘,心瑤小姐剛來給太後娘娘請安,這就著急要走。宮宴上,詩嫻小姐挑釁在先,心瑤小姐才比試的,可怪不得心瑤小姐……”
“安公公,你當本王妃是糊塗呢!詩嫻那股子驕縱,是我們家老爺子和賢妃寵的,我可是愛憎分明之人。”寧珞忙安慰地湊近心瑤絕美的臉兒,“那江若蓮和王少婉……我就沒讓她進王府的門,心瑤,回頭你可得請本王妃喝茶!”
心瑤顰眉俯首,“俗話說無功不受祿,王妃娘娘如此示好心瑤,心瑤誠惶誠恐。”
“瞧瞧,說著誠惶誠恐,這眼皮都沒眨一下。”寧珞越看越是喜歡,“你不請我便罷了!這茶,明兒我請,你可一定來。”說完,便把手搭在了安金祿的手腕子上,“安公公,扶著本王妃些!”
心瑤匪夷所思,清茶和如意也湊上來,主仆三人看進雍安宮的院子裏,正見寧珞回眸淺笑。
清茶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頓生狐疑,“小姐,這王妃娘娘到底是幾個意思?”
“就是!笑得也太瘮人了!”如意亦費解。“最奇怪的是,她為何不準江若蓮和王少婉進王府?”
“她和王少妤鬥得水深火熱,恐怕她不是幫咱們,隻是想給王少妤添堵。”心瑤似笑非笑地看她們,“這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對你好的陌生人,寧珞必是有利可圖,才如此做。更何況,恪親王十分小心,斷然不會接納太後和皇後都厭惡的人。”
清茶和如意相視,不禁詫異主子如此剔透。這些話竟像是捏著人的心思一般,可主子平日與恪親王妃和恪親王並無往來。
心瑤邁開步子,望著望不到盡頭的宮道,眼睛愈加清冷明澈。“寧珞這樣的善意倒是更叫人踏實些。不過,眼下,咱們必須去宣德典瞧瞧。”
*
宣德殿前的漢白玉百級長階,雕刻著祥雲騰龍,自下而上望去,騰龍似要攀於殿頂,翱向九天,蔚為壯觀。心瑤於前世嫁入皇族後,曾奢望有朝一日能親自走一走這百級長階,無奈雙腿殘疾,至死也沒機會。
今生倒順利上來了,卻再沒心情賞那騰龍。她備好借口,萬一殿前護衛和太監查問,可說來給皇上請安,亦或擔心父親未歸。
到了宮廊下,卻見太監護衛都無心理會她,皇後張姝、德妃拓跋榮敏都被他們擋在了門外,且這兩位矜貴的女子,都沒有帶貼身的宮婢和內監。
拓跋榮敏的紫色宮袍曳地,貴雅沉穩,靜如雕塑,在門前從容地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