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太子妃,跑累了吧!”段尋冷笑說著,敷衍地略一俯首。
心瑤壓抑著心底的驚疑,不動聲色打量他的一身夜行衣,“昨晚不出手,你這會兒倒是一路跟蹤……”
“七殿下武功絕頂,我何必自討苦吃呢!再說,那些丫頭跑了,還能再抓,我這命沒了,可就沒人賠了。”
“你們再沒機會去抓丫頭了,也沒機會再為非作歹。慕昀修和安玉王的勾當,已經人盡皆知!”
“有你這未來太子妃捏在手心裏,誰敢動太子?!”段尋說著,便似捕捉獵物的狐狸,慢慢挪著步子走向心瑤,“從昨晚在那林子裏見識了太子妃的本事,卑職確信,普天之下,除了你江心瑤,再沒有人能配得上太子殿下了。”
心瑤懶得與他廢話,從溪邊抓起一把碎石子灑向他的眼睛,趁他躲避,便撒腿衝進剛鑽出的林子,兩個黑衣人卻攔住她的路。
“太子妃,你這樣跑也是徒勞!”段尋慢條斯理踱著步子進入林中。
心瑤轉了方向,避開兩個黑衣人,愈加死命地狂奔,背後卻陡然一陣鈍痛,她眼前一黑,便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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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暖熱,軍營裏正在賽馬。
壽星拓跋榮敏陪坐在懷淵帝身邊,左右瞧了瞧,卻見不見兒子的蹤影,慕允琪也不在。
平日這兄弟倆形影不離,自打昨日隊伍起行,便不見蹤影。
更奇怪的是,皇上麵色凝肅,似乎無甚玩樂的興致,嬪妃們花枝招展地過來請安,也不見他和顏悅色,若非兄長拓跋樽在,她真懷疑恐怕他會直接下令班師回朝。
昨晚雖是她侍寢,卻睡到醜時,江宜祖不知有何事,竟又差人通傳說有急事,結果沒一會兒營帳外間就傳來摔砸的暴怒聲……
“皇上,您是不是派咱們玄兒去忙別的事了?”拓跋榮敏試探問道,“他要幾時才能回來?”
“來了?”懷淵帝眯著眼睛,望著馬場跑道,懸著的心這才踏實了。
拓跋榮敏看向賽場,一眼認出兒子,忍不住站起身來。
慕景玄一身鎧甲,紫紅迎風飄展披風,霸氣凜然,豔若戰神。
那馬也是良駒,轉眼便追趕過了前麵賽馬的幾個將軍。
慕允琪和慕鸞,緊隨在他身後也追上來。
姐弟三人成為整個賽場上最美的風景。
“慕鸞好幾個月不曾回來,今日倒是給足了臣妾麵子。”拓跋榮笑著說著,更忍不住為兒子驕傲,卻望著兒子那番風塵仆仆的樣子,又忍不住心疼。
拓跋樽豪爽地笑道,“懷淵,你可別舍不得把景玄給朕,你瞧瞧,景玄最像朕這舅父,一身王者龍氣,萬夫莫敵,哈哈哈哈……”
懷淵帝不悅地送他一記白眼,又忍不住瞥向他右手邊的拓跋坤珠等人,卻見拓跋坤珠在揪著帕子督促著三位妹妹為江淩雲助威,“淩雲,快跑,景玄要超過你了……淩雲快呀!”
立在拓跋榮敏椅子後麵的吉婭忙湊在她耳邊說道,“娘娘,依奴婢看,皇上定是又讓殿下去做大事了!”
拓跋榮敏反被激怒,沉聲斥道,“朝廷裏的大事,都是提著腦袋的,你不能為本妃分憂,也莫要為景玄張揚。”
“是。”吉婭隻盼望著自己盡快嫁入七皇子府,到時,自己做了主子,就不必如此每日看主子的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