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讓你全部吃掉,左邊的加了枸杞和雞絲,怕你不肯吃葷的,多備了一份五穀核桃粥,你這樣熬夜,不吃點東西會傷胃。”
心瑤說完,注意到拓跋榮敏抿笑看著自己,頓覺自己話太多。
“不和你說了,我走了!你趕緊鬆手!”
慕景玄笑眼暖熱地看著她,忽覺天地美好,心滿意足。
“你放心,我一定都吃完!”說完,他才鬆開手。
“……你愛吃不吃!”心瑤忙對拓跋榮敏行了禮,便磕磕絆絆地逃出去。
拓跋榮敏心裏歡喜,卻又笑不出。
在人前這丫頭躲得厲害,讓她也無計可施。
慕昀修定不會因為退婚的事善罷甘休,為了兒子的安危,她也不好張揚著去求皇上賜婚……
見兒子一臉不悅地瞪著自己,她有恃無恐地上前打開盛放粥的湯盅,“嗯——好香!你這臭小子,上輩子燒了什麼高香,竟得這丫頭如此對你,為娘都忍不住妒忌你了!”
慕景玄卻不悅地臉色鐵青,見她要拿起湯匙,便忙先搶過來,“母妃這會兒過來,是專程來搗亂的?”
“為娘若不搗亂,恐怕你就要留這丫頭過夜。若是明日一早睿賢王一家子來找本妃理論,本妃可不好交代,你父皇剛罰了你,還是謹慎些好。”
慕景玄被戳中心思,頓時不自在,嘴上又不願承認,“兒子不是那種人。”
拓跋榮敏揶揄,“知道你不是,可那丫頭美得驚人,你不見得能把持得住。”
慕景玄一陣憋屈,“兒臣怎麼就把持不住?那璿璣閣兒臣也不是沒睡過,您還信不過兒臣?”
“你說什麼?”拓跋榮敏對上兒子躲避的眼睛,頓時壓不住狐疑,上前便捏住他的耳朵,“臭小子,給我從實招來,你何時在璿璣閣睡過的?”
“相爺親眼看到兒臣留宿過兩回。”慕景玄漲紅了臉,擋開母親的手揉了揉耳朵,佯裝忙碌地喝粥,一副沒空說話的樣子。
“這麼說……江宜祖是不反對你們在一起?!”
“算是吧,也沒說讚成。”
拓跋榮敏歡喜地忙在床沿上坐下,“在宴席上,你為何把你舅父的桌子給踹翻,可也是因為心瑤?你舅父到底說了什麼話?是不是說讓心瑤當妃子,把你氣著了?”
“兒臣不想說。”舅父太會演戲,人前灑脫不羈,卻是這世上最癡情專情之人。他四處嚷嚷說要納心瑤為妃,不過是為了掩藏另一個女子和拓跋柔萱的身份罷了。
“你把桌子踹翻就罷了,竟還殺氣騰騰地踹斷!所幸你舅父不責怪,若換了旁人,早就讓你身首異處。”拓跋榮敏訓斥。
慕景玄三兩口把兩份粥都喝完,腸胃裏頓時暖融融的,這就招呼小太監伺候洗漱。
“母妃,兒臣累了,您也回吧!”
拓跋榮敏自床沿起身,忙又叮囑,“還有這軍隊的軍務,你舅父讓我提醒你,這是一個爛攤子,你不要接,還是跟他去北月王朝當儲君的好。”
“好好一個國君,不務正業,就想著把政務丟給我這個外甥……母妃您有沒有想過原因?”
拓跋榮敏自然深知原因,她那不務正業的兄長被皇權捆束二十多年,早就想和自己心愛的女子雙宿雙棲。普天之下,有這樣不睦權勢之人實屬罕見,卻也是那女子之幸。
想到兄長的癡情,拓跋榮敏忽然又想到今晚召了良妃侍寢的慕懷淵,心頭莫名一陣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