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瑤挑眉,不禁高看她幾分,“幾個月沒見,學會了裝柔弱呀?你這是裝給誰看?”
“心瑤,這是在太子府……你又是我的親妹,我不和你吵!”江若蓮顫聲說著,眼睛看著地麵,繃著唇角,眼睛上掛著淚,恰到好處地瑩瑩閃著,卻沒有落下腮畔。自打嫁入太子府,她就曆練過,如何哭,最是委屈動人。
心瑤幽冷地笑了笑,抬手沉重拍在她肩上,按著她的肩,湊近她耳畔,“回頭你就告訴慕昀修,我在你們家門前欺負了你!順便叫這些丫鬟小廝都因你這份柔弱幫你好好說說話,說不定,慕昀修真能憐愛你幾分,也說不定,今晚就叫你侍寢呢!”
江若蓮的確做好了這樣的打算,心思被這樣明白的說出來,頓時漲紅了臉。
她忙爭辯道,“我不會對慕昀修提半個字……”
“你不提真算你有骨氣。不過,你就算提,慕昀修也不見得能幫你數落我,他剛才可是求著要讓我當太子妃呢!”
“什麼?”江若蓮匪夷所思,眼底頓時一片狂風暴雨。
心瑤佯裝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說,這太子妃,我是當,還是不當呢?!”
江若蓮頓時臉色鐵青,眼底有什麼東西崩碎,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若蓮,你先回去吧!”蘇佩懿已然臉上掛不住,親姐妹這樣折騰,也是她這當祖母的教導無方。“心瑤,咱先回家!”
龍璽也看出她們之間的敵意太重。
馬車起行後,他策馬跟在車廂旁,壓著聲音訓斥心瑤,“你與慕昀修之間沒什麼感情,何必還要與江若蓮計較以前的事?”
心瑤脊背靠在車廂上,漫不經心地撫了撫衣擺,“不過是不想看著她不痛快罷了,她不痛快,才能讓慕昀修雞飛狗跳。”
“現在讓慕昀修雞飛狗跳有用麼?”
“他雞飛狗跳了,也就沒有空閑算計旁人了。”
龍璽啞然。這丫頭口中的旁人,是慕景玄吧!
蘇佩懿忍不住疑惑,“心瑤,這戴麵具的男子,不是七殿下麼?”
“七殿下已經當了北月太子,這位,是我大師兄龍璽。”
“你和你大師兄說話,也忒不客氣了,男女有別,不要沒大沒小的。”
“哎!”心瑤掀開車窗簾,看向龍璽,“心瑤剛才無禮,大師兄莫怪。”
龍璽看著她狡黠的神態,麵具眼洞裏的雙眸,幽深含笑,“有祖母管著,就是不一樣哈!”
“當然!”心瑤在車廂裏歪靠在祖母的肩上,樂滋滋似摟著她圓胖柔軟的身子,“有祖母疼著,心瑤可以什麼都不要。”
“傻丫頭,七殿下對你不錯,你實在不應該回來。”
心瑤悵然笑了笑,“我在,是擋了他的路,他身邊那些老臣,都希望他娶一位北月女子為太子妃。”
蘇佩懿擔心地看她,“祖母還以為,去了北月,就沒人計較你之前訂過婚的事了呢!”
“若是尋常人家自然不會計較的,偏他們家是皇族,再說我又是龔璿璣的女兒,拓跋樽和拓跋柔萱看著我也礙眼,難免掀動老臣給七殿下使絆子,我離開了,他能省心些。”
龍璽在車廂外聽著她的話,心裏莫名地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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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瑤將祖母送到仙鶴軒,和龍璽出來庭院,正見三位女子從月洞門外進來,後麵跟著大群丫鬟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