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瑤恍然大悟,赫然想到那晚龍璽給她刺背的一幕……
因為慕懷淵忌憚慕景玄當北月太子,讓她嫁給慕昀修,利用她掣肘慕景玄。龍璽在她背上刺了龍鱗閣的入閣圖,相助她避開婚事。
那一晚,她疼得難忍,叫了一個晚上,龍璽怕外麵經過的人誤解,最後給她封了啞穴。
細想來,這事兒倒是不難解釋清楚,她忙拆解衣袍……
慕景玄看著她的舉動,卻暴怒地漲紅了臉,迅速抓住她的手腕,“江心瑤,你這是做什麼?”
心瑤坦蕩地看著他的眼睛,釋然地笑了笑,“景玄,你相信我,你檢查過我的身體,定相信我和大師兄是清白的,你也就不必再胡思亂想!”
“你這種女子,果真不懂什麼叫自尊自愛!”慕景玄說完,憤然踹開窗子,“慕昀修選妃結束,你最好能順利離開,否則,我定會再來。”
“哎,你先等一等,你看一下我的身體……你就會明白的……”
她背轉過去,身上的絲袍如水一般自纖瘦的身子上流瀉墜地,背後卻一陣冷風襲來,她驚疑轉頭,就見窗子已經關上,那男子早已不見人影。
“你倒是自尊自愛,和你沒關係的女人,你竟一眼都不看,你……”遙遙見一隊護衛巡邏經過,她再不敢亂嚷,迅速關上窗子穿好袍子。
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就發現鏡子裏的美人,仿佛打了一仗,雙眸疲累憔悴,暗如枯井……
也罷,背上的圖實在猙獰難看,還是別嚇他的好。
眼下,就算這誤會真的解開,爹恐怕還是會對他和德妃不利。
但願慕景玄不要去睿賢王府自投羅網,否則,爹定然抓了他威脅拓跋樽交出龔璿璣。
她忍不住又氣惱地拍了拍腦門,“怎麼就忘了提醒他呢?萬一他真的去了王府怎麼辦?”
她忙衝到慕景玄離開的後窗前,打開窗子,冷風灌進來,滿院子花木被風吹得搖擺不定,早就不見慕景玄的身影。
她這就忙穿上外袍,決定鑽院牆洞出去通知妙回師父,妙回師父的話,慕景玄說不定能聽得進去。
卻剛在梳妝台前坐下,背後,外間傳來敲門聲。
她轉頭朝著外室斥道,“本郡主沒心情見人,滾!”
門板卻詭異地無聲打開,自外無聲飄進一個白衣森森的男子,寬大的連衣帽籠罩著頭,濃黑的長發自那帽子下傾瀉下來,完全看不到人臉。
心瑤被鏡子裏悚然的一幕驚嚇,警惕地迅速站起身來……
“白煞你放肆,竟敢擅闖本郡主的寢室?!”
“我看到慕景玄剛走。”白煞不著痕跡地打量她一身月白的金紋裙袍,而後踱著步子左右看了看房內,“隻要郡主還在就好。”
“我和慕景玄已經結束,他見我住在這裏,剛才暴怒一場,以後不會再來,你不必告訴慕昀修。”
白煞帽子下蒼白的唇冷揚,打量著她因為過度緊張而暴露無遺地幻白光氳,越看越是狐疑。
這丫頭初入府時,一身暗淡,走路腳步也沉重。
這幾日,這光氳越來越明顯,她的內力並非如慕昀修所言,詭異地突然就有了,分明是與日俱增的。
“郡主如此在乎慕景玄,我恐怕不能隱瞞太子殿下。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郡主告訴我,你一身內力是如何修煉的!”
“內力?慕昀修趁我睡著傳給我的,這是他親口說的。”
心瑤有恃無恐地在梳妝台前坐下,又煞有介事地轉頭看他。
“白煞,你這樣審問我,該不會是……那內力不是慕昀修傳給我的吧?難道我這內力是憑空出現的?平日我身邊可沒有武功深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