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眼見著門板劇烈地晃蕩,恐慌的不敢耽擱,忙叫了兩個護衛到近前,暗暗叮囑了兩句話。
夏芹和冬兒正在院子裏徘徊,揪著帕子按著心口,醞釀著探望傷者該有的悲切神情,見兩個護衛凶神惡煞地上前來,兩人驚慌失措地頓時抱縮成一團。
“這是……”“你們要幹什麼?”
“哎呀非禮呀!”“放我下來!”
兩個護衛不由分說,將她們攔腰扛在肩上,扛麻袋似地,扛到了大門外,把人丟在地上便飛快地進入門檻,然後,轟——嚴嚴實實關上大門。
夏芹和冬兒錯愕相視。
“我們……我們這是被丟出來了嗎?”“不應該呀,郡主對我們可是最好的。”
兩人氣得花容失色,忙奔到路對麵的馬車前。
“太子殿下,東西我們都給了,但是他們……”夏芹硬著頭皮說著,用手肘拐了一下冬兒的手臂。
冬兒會意忙道,“他們不讓我們見心瑤郡主!”
男子掀開車簾,月白金紋四爪騰龍錦袍,在車內的小燈下,瑩瑩明滅,映得他明秀儒雅的一張臉,有些詭異。
“早知你們如此沒用本宮就該斬了你們!”
“殿下息怒,我們盡力了。”夏芹委屈地泫然欲泣。
冬兒忙道,“妾身在院子裏聽到清茶對心瑤郡主說話是十分客氣的,但那屋子裏有男人咆哮……”
“如此說是老七不準心瑤見你們?!”慕昀修若有所思地看向朱漆金釘的大門。
“殿下放心,明日我們一定再來。”
慕昀修冷笑,“你們若再來,便不能如此來,非得挨一頓毒打,才能見到心瑤的麵——她最善良,一定看不得你們受傷。”
夏芹和冬兒恐懼地相視,“殿下,別打我們!”“我們就在這裏跪著,一直跪到郡主肯見給我們為止。”
“甚好!”慕昀修滿意地放下車簾,命令車夫,“回府!”
夏芹和冬兒欲哭無淚,跪在王府的大門外,凍得直顫。
府內的臥房內,心瑤坐在床沿僵了僵,見慕景玄上前來寬衣解帶,她忙踢掉鞋子,挪到床裏側,給他讓開位置。
“慕昀修定是讓她們來求見師父,江若蓮和張姝治傷。我猜著,夏芹和冬兒也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聽說,陳諫的女兒陳碧銀——”
心瑤話說到這裏,被他突然的靠近打斷話音,她不自然地又往床裏挪了挪。
慕景玄繃著臉躺下來,就閉上眼睛,對這話題全無半點反應。
心瑤揣測他是忘了陳碧銀是何人,忙又解釋道,“這陳碧銀是曾在選妃宴上以退為進勾過你的,人長得不錯,也頗有心思。她被慕昀修安置了當奉儀,絕對不會安於現狀。”
慕景玄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江若蓮在養傷,沒有什麼殺傷力,陳碧銀定先讓夏芹和冬兒犯錯,她除掉兩個絆腳石,就能搶太子妃之位。”心瑤篤定地說道,“夏芹和冬兒,定也是為這事兒來的。”
男人寬闊冰冷的脊背,迸射出隱隱地怒。
心瑤尷尬地如躺在釘了無數根釘子的釘板上,“景玄,你生氣了?”
脊背如山,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