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隻看出是在北月,到底是哪一家,老衲不知。”
心瑤和慕景玄相視,以眼神提醒他,老和尚言語保留,弄虛作假。一個連前世都能窺伺的人,怎麼可能連慕卓衍的媳婦都猜不到?!
慕景玄會意對她眨了下眼,不動聲色地笑道,“大師這是在委婉地勸朕收兵,還是利用皇兄的姻緣,威脅朕?”
慕卓衍警惕地深吸一口氣,端起肩臂坐正,“大師,您可是出家人,就算您心懷天下,想平息戰亂,也不能利用本王打誑語!再說……”
“皇兄不必說了。”慕景玄抬掌拍在桌麵上,站起身來,“我們走!”
心瑤看了眼方丈,見他老臉漲紅,忙道,“景玄,不是說求子嗎?”
慕景玄歎道,“再求子,隻怕大師就會說,徒增殺戮,咱們無子嗣之福。”
心瑤啞然。若這話從老和尚口中說出來,她恐怕就信以為真了。
但是,眼前這場戰事,乍看是因私仇而起,實則,慕景玄早已深思熟慮,勢在必行。
北月被拓跋樽掌控已久,不收入大周的版圖,日後定然還有不平。
拓跋樽也非賢帝,去年秋日那場大旱死傷無數,虧得慕景玄前去賑災,才得以緩解。朝堂之上如今也不知是何種情形,若是法子用對了,不耗損兵卒便收了北月,反而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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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因慕景玄要出征,心瑤親自下廚,邀請祖母與幾位師父和賀毓入宮。
難得潘柳回宮重新掌管禦膳房,眾人都吃得歡喜,對菜肴讚不絕口。#@$&
慕景玄在龍椅上給心瑤夾菜,看了看她身上嶄新的鳳袍,“你在禦膳房忙碌一下午,又忙著沐浴更衣梳妝,一會兒吃晚飯,又要忙著更衣洗漱,這樣折騰不累嗎?”
“反正我閑得手癢,宮中的事母後也都處理好了,讓大家吃好喝好,把你養得白白胖胖,我心裏歡喜!”
心瑤給他夾菜,把他的盤子摞成一座小山,葷素搭配合宜。
“等到咱們起行之後,在路上就吃不到這樣可口的飯菜了,你晚上還要看折子,且得多吃點。”
慕景玄寵溺地看她,“等我胖得走不動了,皇後可莫要嫌棄朕。”%&(&
心瑤頓時繃不住笑,“養了你這麼久也沒把你養胖,我還得再接再厲。”她端起酒杯朝他一舉,一飲而盡。
慕景玄寵溺見她喝完,也隻得仰頭喝完酒,口中酸甜,竟與尋常的酒不同,還有淡淡的玫瑰香,入口甘醇,餘香不散。
左側龍椅上的太後拓跋榮敏也忍不住抿著一口酒沉醉地嗯了一聲,“好酒好酒……本宮這不貪杯的人,都喝上癮了,瑤兒,這是什麼酒?”
心瑤忙俯首道,“稟母後,這是玫瑰葡萄果酒,是潘師父早些年釀的,那會兒我還在璿璣閣,他說,我若出嫁了,當上皇後,便拿出這酒給大家品嚐。”
懷淵帝笑道,“上次家宴應該拿出來。”
潘柳忙自階下席位上起身舉杯,“上次大家心事重重,不是嚐這酒的好時候,這次正好,可祝陛下此行率我大周軍隊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