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宮地下的暗道交錯,朕手上沒有暗道地圖,嚐試進去尋找,也迷了路。”
“啊?所以,嬋郡主……近在咫尺?”方來低頭看了看腳下,又忍不住跺了跺腳,“會不會就在這寢宮下麵?”
“這倒不會,太子寢宮這邊並沒有暗道。”慕景玄無奈地一歎,“朕不敢久睡,便是怕錯漏什麼重要的消息,也不知在地下尋找的護衛,有沒有得到消息。”
方來也焦躁地來回踱了兩圈,“您怎麼不早說呢?萬一主子知道,恐怕會擔心自己好心做壞事。主子從前和嬋郡主、露郡主感情是最好的。”
慕景玄不敢恭維地搖頭,“這北月皇族中人的感情,都是可拿來利用的工具。露兒想去騙取布陣圖,本也是打算從心瑤那邊下手,所幸,心瑤被龍璽、龍威帶去紅川城時,撞見露兒被朕罰跪,偏巧卓衍又在那邊湊熱鬧。”
話說到這裏,慕景玄赫然就想起萬國寺方丈的話,那老和尚曾說,慕卓衍的姻緣是孽緣還是善緣,都看他如何決定,如今看來,是他先入為主,才促使慕卓衍去關注拓跋露,才促使心瑤一怒之下成全了拓跋露和慕卓衍。
他頭痛地捏了捏額角,不敢想象拓跋露和慕卓衍在路上是如何相處的,不過,自此拓跋露怕是恨透了為她和慕卓衍賜婚的心瑤。
方來見他神色複雜,忙道,“陛下,您是在擔心嗎?若主子知道,露郡主是被威脅的,不會怪罪她的。”
“正是因為心瑤不會怪罪她,露兒若殺回來,才更容易傷害心瑤。”
慕景玄這就礙事盤算著如何化解這樁事。
“若露兒早對朕稟明她是被威脅的,朕不會罰她,朕及時救了嬋兒和榮右舅父,也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陛下不要如此自責,眼下最要緊的,是盡快找到嬋郡主!”方來疑惑地道,“不過,皇上為何如此篤定,嬋郡主和她的家人一定是被囚禁在地下暗道之內?”
“朕查問過很多人,嬋兒父女二人入宮之後,就不曾離開過,所以,若非他們被暗殺於宮中,就是被禁於暗道。”慕景玄說著,以最快地速度整裝束發。
方來忙伺候他洗漱,“陛下可有更好的找人的法子?”
“朕遣散宮人,就是怕有宮人幫助拓跋樽虐待被嬋兒一家,若有執意留下的宮人定有嫌疑,再跟蹤細查,便可找到線索。”
“有宮人主動懇求留下嗎?”
“沒有。不過,每個出入口,朕都派了人進去,隻能用最笨的法子查找,卻到現在也沒有音訊。”
“那……或許主子戒嚴全城搜查是對的,若是他們沒有死在暗道裏,也有可能被人自暗道帶出了宮。”
*
這邊,心瑤剛與龍璽、龍威、龍音剛用膳結束,商討好尋找拓跋嬋一家的法子,剛出來龍音所居的庭院,就見蒼狼和慕鸞正急匆匆地下馬。
不等兩人行禮,她就抬手製止,曖昧打量著兩颯爽利落的騎裝,不禁莞爾。
慕鸞一身火紅,蒼狼一身金邊黑袍,立在一處,儼然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璧人。
心瑤心頭歡喜,卻也知道,慕鸞不是做事沒有分寸的人。這座北月皇宮裏,雖然沒有什麼人,卻難免有護衛巡邏,怕策馬衝撞了人,慕景玄還是依著舊日宮規,不準人策馬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