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行至幽步城,正趕上朝陽初升,萬道赤紅的霞光籠罩寧靜的曠野,這景致美好地叫人看不夠,風卻冷的刺骨,且這冷透著一股刺破肌膚的幹燥,似要耗盡人身上的血肉。
心瑤賞了一會兒景,便賞不下去,她忙掩上車窗垂簾,“這裏冷得料峭詭異,真想快點回家。”
“你出來時,可是盼著能盡賞天下美景,如今看到美景,又想回家……所幸咱們不是浪跡天下的神仙眷侶,若真的是,怕是我留不住你,你便跟著哪家的富家少爺跑了。”慕景玄打趣著,拿了鬥篷給她罩在身上。
心瑤被他的話都笑,拉開他剛穿好的袍子,鑽進他衣服裏,狡黠地借著他身子取暖,冰涼的鼻尖兒貪戀蹭在他頸側,“這樣我就不冷了,再說,你不就是富家少爺麼!少爺……”
慕景玄被她嬌滴滴的聲音激得頓時骨酥肉麻,他脊背靠在車廂上,霸道地一手把她摟在懷裏,一手長臂一伸順勢掩上車窗垂簾,關閉推拉式的車窗,頓時就如換了個人,邪魅一笑,便狂肆地將她撲在被褥上……
心瑤驚笑著忙要躲,卻被他壓得牢牢的,驚覺他身體異樣,她忙推抵他的胸膛,“不是說今日要去幽步城內采買糧草麼,你可別耽誤了!”
慕景玄不肯聽,猛獸似地,俯首在她頸側,輕咬她細嫩的肌膚,“你這妖精,剛才勾著我,這會兒又催我去忙正事……”說著,他便撓她的癢癢。
心瑤驚笑著躲避,想要反擊,卻被他扣住手腕定在了頭頂上方,“慕景玄,你再敢撓我的癢,我要惱了!”
“你惱!我偏就喜歡看你惱!”他挑釁地沿著她的頸側便狠狠吻著向下……
心瑤恐慌地喘息不迭,所有的力量和神智都被麻酥酥的熱吻牽引,身子便不得不任由他擺布。
這邊春意正濃,自後麵的車廂裏,江宜祖卻盡職盡責地在依著越師父的藥方,給龔璿璣熬煮著五穀蔬菜粥,見龔璿璣著急穿衣起身,他忙道,“你再多睡會兒。”
“你剛才不是說,豆子和米、菜都沒了嗎?你若要進城采買,穿那麼單薄可不成,我給你準備厚些的衣裳。”龔璿璣說著,便攏住袍服,打開箱子。
江宜祖不放心她忙碌,忙挪近她身後,隨時護著,眼睛卻也沒離了炭爐,“其實采買的話,不必我親自去,有蒼狼、慕鸞他們去即可,年輕人都愛熱鬧,正好可以去城內認真地看一看術法。”
龔璿璣不敢恭維地駭笑,“還看術法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怕是誰都沒有心思看。”
江宜祖反而愈加不放心,“若是如此,咱們更得停下來,讓心瑤去看一看術法,那日她把阿古斯祖昂看成是末圖,明顯是落了心病。當日也不知末圖對她做過什麼,竟讓她那般仇恨末圖……若是不幫她解決徹底,怕是日後會被人利用來大做文章。”
“末圖一個貪色之輩,還能對瑤兒做什麼?不就是景玄說的那些麼,你也別太擔心,景玄定會幫她解決好的。”龔璿璣幫他拿出一套黑狐皮鬥篷,放在他身邊,又拿出一套厚袍子,“你那徒弟收了還不如不收,生兒育女,養出來的都是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