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龍璽蹙眉愣了愣,思前想後,卻隻覺得慕景玄在轉移話題回避案情,憑他多年來緊盯那些百官,徹查懸案的直覺和經驗來看,這位皇帝陛下極有可能已經知道凶手是誰。
這會兒他突然問起師父,若非是刻意轉移話題,便是這事兒與師父有牽連。
“師父臨行前,隻說出一趟院門,也沒說去往何處,我們一眾弟子是從不敢揣測師父的行蹤,若他想讓我們知道他去了何處,定然會知會我們。”
“既然如此,龍鱗閣定然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你且先回去忙吧,此事不必再多管。”
龍璽:“……是。”
他半分沒有遲疑,直接命令正在忙碌的一眾龍鱗閣弟子,“撤!”
黑甲黑袍的男子們,瞬間將卷宗薄冊歸於原位,有的走窗,有的走門……不過須臾片刻,整座樓閣隻剩下慕景玄和薩嵐兩個人。
薩嵐愣愣地環過左右,隻覺整座樓閣靜得令人發慌,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書冊紙張陳舊的氣味。
“表哥,雖然薩嵐極看不慣太上皇的懶散,但不得不說,他獨創這龍鱗閣掌控天下風吹草動,實在是一件絕妙之事,回頭,薩嵐回去,也創一個龍鱗閣出來。”
慕景玄不敢恭維地斜睨他一眼。
“父皇創龍鱗閣,是因為有朕的嶽父江宜祖幫他震懾,父皇仍是清閑的,你若是創龍鱗閣,怕是你的龍鱗閣反成了屠龍軍隊,滅了你這條真龍,吞了你的淩厥。”
薩嵐一陣啞然。
慕景玄疾步出去樓閣,便喚來案牘樓閣的總管,將樓閣的門鎖上,見薩嵐仍是亦步亦趨跟在左右,他氣結失笑,“雖不希望你去花樓裏玩,但也沒說,你能一直跟著朕,你可以叫卓衍他們陪你玩玩蹴鞠,賽賽馬,如此心瑤也能解悶。”
“別,別……發生這麼大的事,我哪有心思玩耍,還是陪著表哥一起查案的好!”
“朕也不查,朕決定了陪你一起玩耍。”
“啊?!”薩嵐不禁懷疑自己聽錯,“表哥為何不查?你也不叫龍璽查,又是怎麼一回事?你知道凶手是誰麼?”
“不知道,隻是這件事,有可能是有人鬧著玩罷了。”慕景玄說著,目光深冷地轉頭望了一眼宮道。
薩嵐注意到他的眼神,也忍不住循著他的目光回頭望了一眼,以為他在看什麼人,宮道上卻一隻鳥都沒有。
“表哥,這事兒可不像是鬧著玩,更像是挑釁,且威脅到你的皇後了!你平日不是罪緊張你那皇後麼,如今她身懷有孕,還遇到這種事,你怎麼反而不緊張呢?”
慕景玄揚聲說道,“能威脅到朕的皇後之人,還沒出生呢!”
說完,他就勾著薩嵐的肩,拉攏到身邊,“走,咱們先去用膳,然後好好玩一場蹴鞠賽,你若是能贏過朕,朕幫你建龍鱗閣。”
薩嵐歡喜地跳了一下,腳下的步子也頓時輕快了許多,“表哥,你說得可是真的?”
“朕何時騙過你?”
龍璽飛身一躍,無聲落在牆頭上,丟了一顆花生米在口中,卻愈發地看不懂慕景玄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