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傾城委實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得睿賢王親自開口說話。
她詫異地看向那傳說中動一動手指就可攪動天下的男子,就見他有一張極英俊威嚴的臉,白1皙剛毅的眉眼,看上去不過三四十歲的模樣,竟是比棱角溫潤的太上皇更像一位帝王。
任傾城又是感激,又是激動,不禁懷疑自己的一身行頭起了效用,又忍不住慨歎那黑巫靈驗。
她五體投地地隆重一拜,“傾城多謝王爺美言!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江宜祖卻還是收不住笑,“不必客氣!任小姐請起!小女是自打五歲就跟著紅茉師父學舞的,說起來,你應該是小女的同門師妹了,這也是緣分!”
“傾城不敢與師姐相提並論,一直以來,傾城都想與師姐切磋一下《飛鸞舞》呢!”
“嗯,有空你去王府,你們比一比!”
“是!”
滿殿一片微妙,眾人都盯著江宜祖和任傾城你一眼我一語,卻都神色疑惑,看不太明白。
莫說百官看不明白,就連在座的夫諸、江淩雲、妙回也都看不明白。
照理說,江宜祖最該是反對皇帝迎娶新後之人,他竟破天荒地突然這樣為任傾城說話,這太詭異。
夫諸壓著聲音對江淩雲說道,“淩雲,你爹出門沒撞了頭吧?這腦子怎麼犯了糊塗?”
江淩雲哭笑不得,“對於紅茉師父的徒弟,父親客氣是應該的,且這女子又是敬親王的表親,之前,敬親王與父王也是關係極好的。”
“是麼!”夫諸不敢恭維地搖頭,“敢讓一位表親單槍匹馬地來參選皇後,這位敬親王怕是沒臉見你的父親,才故意躲避吧。”
江淩雲:“嗬嗬嗬……長輩們的事,誰知道呢?”
夫諸若有所思地看他,倒是被他這一句“長輩們”的事弄得忍不住搖頭冷笑。“這分明是景玄自己的事,卻成了長輩們的事,倒也難怪心瑤會在這皇宮裏待不下去。”
他站起身來,閑閑地撫了撫袍子,這就要走。
妙回忙抓住他的手,“夫諸,你要去做什麼?宴席還沒有結束呢!這可是你徒孫的冊封酒宴。”
“我徒孫又不在這裏,我坐在這裏做什麼?再說,我徒孫的母親今兒功夫不知有沒有認真練,我得去盯著,萬一那丫頭走火入魔就不好了。”
妙回無奈地收回手,“罷了,我陪你一起去。”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皇帝的師父夫諸,和前皇後的師父妙回,無言走了側門離開,這讓整個大殿又陷入岑寂。
有人壓著聲音嘀咕,“哎?那兩位神仙似的師父怎麼走了?是不是看到太上皇給陛下選皇後,不高興了?”
“這誰能高興得起來?聽說,夫諸師父和妙回師父都格外喜歡前皇後親手燒得菜。”
“這任傾城剛才一番話,可是把前皇後所有的才能都說成無用的擺設了!皇族倒像是浪費才女的。”
懷淵帝聽著那一番私語,威嚴地咳了兩聲,悻悻地歎了口氣,“任傾城,你就給我們跳一跳飛鸞舞看吧!心瑤跳得我們曾看過,很是不錯,你也跳一曲,叫我們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