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氣怒交加地漲紅了臉,負氣扯住翠葉就疾步走出門,卻剛到門口,就被正要進門取藥的幾位病患詫異地抬手指著……
“咦?這不是畫像上的女刺客麼!”
“還真是!皇後娘娘七八年沒入宮了,這女子一參選皇後,就動歪腦筋,連小公主和娘娘身邊的丫鬟都不放過,心如蛇蠍呀!”
“真是沒王法了,刺客都能滿街跑,刑部為什麼不抓她呀?”
翠葉凶戾地斥道,“你們胡言亂語!我們小姐堂堂正正,甘家更是富可敵國的大戶人家,你們說話要講證據……否則,我們就去刑部告你們誣陷!”
“去啊!有本事你就去告!”
大夫忙出來,將病人們勸進去,對甘棠說道,“甘棠小姐,你這針我不能取!不過,容我提醒小姐兩句,這針細軟如發絲,是我家師姐專門為針灸所搭配的,若是從頸側刺進去,定是一真氣推送入了血脈,你不斷的行走,不斷的活動,針便會沿著血脈遊走,你最好主動去認個罪,說不定我家師姐還能救你一命。”
“大夫既然無心救我,何必危言聳聽?我甘棠還能死在這根針上不成?”
大夫沒再多言,因病患也實在多,便趕忙返回診室裏看診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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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強撐著身子進1入太上皇寢宮,就跪在院子裏沒有起身,隻覺得呼吸都有些難受,她耳朵也隱隱地刺癢,左眼一直在不聽使喚地流眼淚,不知針到底是走在了何處,心裏莫名地發慌……
“翠葉,一會兒好好說話!”
“是!”翠葉陪著跪在她身旁,膽戰心驚,在腦子裏拚湊著話語,希望能把事情說得合情合理,又不顯得刻意,思前想後,還是先開口大喊,“太上皇陛下,太後娘娘,救命啊……救救我們家小姐呀……我們家小姐快死了!”
懷淵帝聞聲,帶著太後拓跋榮敏一起出來。
慕景玄跟在父母身後,狐疑地打量那女子兩眼。
在宴席上,他倒是沒有仔細看,如此映在天光下,倒是算得一位清秀美人,隻是臉色實在難看得厲害,厚重精細的脂粉也無法掩蓋慘淡的麵色,酒紅袍服,酒紅唇脂,像是吞了血……
看身形,無疑,就是昨晚那位紅衣刺客,
懷淵帝狐疑地彎腰看甘棠,“昨兒不是還好好的麼?這是怎麼了?生病了?”
“剛才甘棠在入宮時,經過順心酒樓,給郡主請安,郡主卻不分青紅皂白,就刺了一根針在我們小姐的脖子裏……”
懷淵帝狐疑地看了看甘棠的脖頸,“沒有痕跡啊!”
“郡主陰毒已極,用的是一根頭發絲似的針,我們去了清心醫館,那邊的大夫說,小姐若不必及時取出針,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拓跋榮敏懷疑地道,“你不會是誣陷心瑤吧?本宮看著心瑤長大的,那孩子厚道心善,旁人不招惹她,她絕不會傷害旁人。”
甘棠兩手撐在地上,佯裝支持不住,當即歪在地上,伸手就扯住了懷淵帝的龍袍邊角,“太上皇陛下,請給甘棠做主呀!甘棠還有父母要照顧,各位大人夫人舉薦甘棠參選皇後,甘棠也不能辜負他們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