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玄沒有再與無絕辯駁,隻聽著訓斥。
他也由衷期望,自己分身有術,政務、教孩子、疼媳婦三不耽誤,但是,現實殘酷,政務一日不盯著,他都不踏實。
他打心底不希望自己像父皇當初那樣,生一堆孩子都交給嬤嬤和太監去照看,所幸,心瑤是能顧得上的,卻也就此養得孩子都不與他親近了,但凡有一星半點兒的委屈,都找娘親。
無絕出門就抱著錦卉上去馬車,回頭瞥他一眼,“你不要與我們乘一輛馬車,挑火氣!”
“是!”慕景玄無奈地看女兒……
小丫頭卻趴在師祖的肩膀上,拿眼睛怨憤地瞪著父親,眼神分明是在說,“你等著我娘親拾掇你吧!”
慕景玄瞧著那雙與心瑤十分相仿的水濛濛的大眼睛,哭笑不得,無奈地拎著半截破舊的古琴在車廂僵了僵,卻察覺掌中的內力正在緩緩地凝聚,他疑惑地低頭看了眼,想起女兒剛才哭嚷地那番話,適才發現,自己竟是誤會了小丫頭。
這琴不見得能起死回生,卻分明是暗藏玄妙,能提升人的內力。
見馬車起行,他忙飛身而起,直奔璿璣閣……
提著一口氣飛躍幾座樓閣,卻又狼狽地忍不住心塞。
想來自己堂堂皇帝,千軍萬馬都不怕,竟被七八歲的女兒折騰地如此狼狽,委實可笑。
璿璣閣,餘香領著幾位丫鬟拿著佐芙麗換洗的衣物和被褥列隊出來,慕允琪將佐芙麗裹得嚴嚴實實,橫抱著她邁出門檻,正要去餘香安排好的院落安頓……
慕景玄正要衝進門,兄弟二人險些撞在一起。
“皇兄,堂兄說你去找錦卉了,錦卉怎麼樣?可安好?”#@$&
佐芙麗尚不知錦卉發生了什麼事,疑惑地問道,“卉兒怎麼了?她沒去學堂麼?”
“卉兒安然無恙,無絕師父正帶她回來。”慕景玄忙讓到一旁,讓他們先過,“你們這是要回府?”
慕允琪忙抱著佐芙麗邁出門檻,“皇嫂另給我們尋了住處,餘香剛收拾好,我們……”
不等慕允琪話說安,慕景玄就道,“那就趕緊去吧!”他側身直接擠進樓閣內,進門就大喊,“心瑤,你聽我解釋,這事兒……”
然而,樓上隻有兩個丫鬟在清掃房間。%&(&
樓下小格子為佐芙麗抱著被褥正從書房裏出來,見他疑惑地看過來,忙俯首道,“主子去了酒樓。”
慕允琪抱著佐芙麗也因他的咋呼詫異不解,“皇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您手裏那破琴是……”
慕景玄看了看手上的琴,赫然想起琴弦的功效,忙拆下一根,盤成一團,給佐芙麗。
“這是錦卉找到的養身靈藥,不知能不能成,把這東西握在手裏,一直握著別撒手,就算孩子回不來,至少應該對身體好……”
佐芙麗詫異地看他,卻不是因為這物件兒特殊,而是因為這七年間,這位表哥從沒有與她講過話。
“謝表哥!”
“你謝錦卉吧!那丫頭為了你和允琪,逃課,差點被人販子拐跑,龍鱗閣的雜物桶都翻遍了,弄得一身髒,還差點被我這不分青紅皂白的父親給打了……不管這琴弦有沒有用,務必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