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李平真是夠狠的,10塊磚頭是個啥概念?1塊5斤,10塊就是50斤,整整50斤啊,就靠一根頭發粗細的鐵絲掛在脖子上。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反正想想就覺得後脊梁骨發涼。
果然,這10塊磚頭給那犯人往脖子上一掛,那犯人的臉色立馬變得鐵青了,隻是,旁邊就是李平的那黑洞洞的槍口,那人也不敢說什麼,隻能咬著牙,一步一晃的往前走。
10塊磚頭,隻靠一根鐵絲吊著,還不讓用手扶,那走起路來,得多晃?這也是後來禽獸哥跟我說的,李平這一手,別看不顯山不漏水的,實際上惡毒至極:這麼說吧,你每走一步,裝著磚塊兒的編織袋子就會跟著晃動幾下,可是,就是這幾下就要了人命了。
因為磚頭自身的重量,加上晃動的幅度,頭發粗細的鐵絲,這個時候就跟金剛鑽一樣,死死地往肉裏鑽,那感覺,就跟一把刀子,按在你的脖子上,一點一點的刺下來一樣,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眼瞅著那些犯人都老實了,一個個咬著牙站起來,重新回到了“押鏢”的路上,李平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將手裏的八一杠往一個獄警的懷裏隨手一丟,背著手又回到了高台上,再次恢複了剛才那種風輕雲淡的模樣。
說實話,如果說剛才我受累搬磚的時候,心裏已經把其他的犯人給問候了祖宗十八代了,現在,我已經不恨他們了,真的,那些犯人一個個呲著牙、咧著嘴,卻不敢停下來,否則,旁邊的獄警抬起槍托就是一下子,本來這些人走路就小心翼翼的,生怕脖子下邊掛著的磚頭擺動的幅度太大,如果被獄警來上一下子,那一槍托的疼痛不說,那劇烈的晃動,就能把一個大活人給疼個半死。
一圈下來,幾乎所有犯人的脖子已經滿是鮮血了,大夥兒小時候應該被那種薄薄的紙片或者新課本給劃破過手指吧?
就跟那個差不多,掛滿了磚塊的鐵絲,深深地嵌進了每個人的脖子裏,所有人的脖子都被劃破了,血絲糊拉的,看起來老嚇人了。
看到這,我不由得扭頭,偷偷地望了眼正站在高台上的李平,這家夥,正一臉悠閑地叼著煙卷,饒有興致的望著那些正在被折磨的犯人,我看不到他那雙嗜血的眼睛裏到底在想什麼,不過,我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2000米,如果擱一個正常人身上,差不多十多分鍾就跑完了,可是,那些被按上了“枷鎖”的犯人卻足足走了4個多小時,最快的那個,也用了將近4個小時才完成了任務。
看著那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犯人們,我心裏也挺難受的,同時,我心裏也暗暗地為李平這種折磨的人花招感到心悸:從某種理論上來講,我和那些犯人都是一夥兒的,雖然這次我沒有著了李平的道,但下次呢?下下次呢?
想到這,我不由得看向了看在一旁正吧嗒吧嗒抽煙的禽獸哥,這次,如果不是禽獸哥非要拖著我出來搬磚,我肯定也被李平給折磨的夠嗆了,禽獸哥,他貌似對圈兒裏的事情都很了解,不管是普通監號的那些規矩,還是李平集訓隊的一些手法,禽獸哥好像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