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們回到監號後,我躺在板兒上,翻過來調過去的睡不著,腦袋裏想的全是剛才在空地上的事情。
被我這麼一攪和,一旁的禽獸哥也睡不著了,趁我再次翻身的時候,禽獸哥一巴掌便呼在了我的腦袋上,一下子把我打蒙了,“你小子身上長虱子了?瞎晃個屁啊,你不睡,也不讓別人睡了?”
正好禽獸哥也沒睡著,我幹脆從板兒上坐了起來,把一旁的禽獸哥嚇了一跳,“你想幹嗎?”
“哥,剛才你為什麼要跟李平打那個賭?是……是為了我麼?”
禽獸哥白了我一眼,也從板兒上爬了起來,“你小子想啥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香餑餑啊還是漂亮女人啊?我犯得著為你得罪李平麼?”
“那是為什麼”
“真想知道?”
我點了點頭,“當然!”
禽獸哥轉過身,在自己的衣服上摸索了幾下,熟練地掏出煙,點燃,“其實也沒啥,就是我看他不順眼。”
“你忽悠傻子呢?”
對於禽獸哥給我的這個答案,如果不是我打不過他,我早就跟他翻臉了:李平是官,我們是賊,哪有賊看不慣官的?
聽到我這麼說,禽獸哥笑了笑,又抽了幾口,這才把煙頭隨手往地上一甩,轉身鑽進了被窩,“愛信不信,反正就是這原因。”
這老小子睡得倒是快,躺下沒一會就傳出了鼾聲,隻剩下我自己一個人,坐在板上發呆。
哢擦~
禽獸哥剛睡著沒一會,我們監號的門便被人打開了,接著,幾束手電筒的光在我身上照了照,一個低沉的聲音隨之響起,“你怎麼還不睡覺?”
我看了眼進來的這些人,大致有5個人,其中四個是挎著槍的,隻有那點把子照我的這人,什麼都沒拿。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幾個人進來,我的心裏猛地湧上一股莫名的心悸感,我總覺得,這些人是衝著禽獸哥來的。
“睡不著,坐一會兒”,一邊應付著這些人,我的腳不由得伸向了還在熟睡的禽獸哥。
在他的屁股上踹了幾下,可他根本沒有什麼要蘇醒的樣子,依舊撅著屁股,呼嚕打的震天響,我不由得有點急了:禽獸哥,別睡了,來人了!
“你幹嘛呢?”
我的小動作很快便被領頭的那人發現了,這人上前一步,我隻覺得眼前一花,這人一巴掌便甩在了我的臉上。
我沒防備,被他打了個趔趄,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
“少在我麵前玩這些小動作,懂麼?”
見到我半靠在伴兒上瞪著自己,那人用手電照了照自己的臉,“583631,我知道你跟他的關係好,如果你想加進來我也無所謂,反正一個也是玩兩個也是耍,皮子癢了你就吱聲,懂麼?”
借著電筒的光亮,我終於看清了這人的臉,這一看,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李平!
冷冷的掃了我一眼,李平笑了下,突然狠狠地吸了口氣,借著,李平獰笑著,猛地吼道:“都反了是不是,誰讓你們在監號裏抽煙的?都給我站起來!”
李平的話音剛落,監號的燈便亮了,接著,那些早就準備好的獄警衝著還躺在伴兒上睡覺的一群犯人就是一通拳腳,“都他媽起來,李隊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