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與大家想象的有些出入,我沒有做硬漢,而是選擇了妥協,是的,我答應了李平的要求。
其實,這跟有沒有骨氣沒什麼關係,當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我想,應該沒有幾個人會放棄活命的機會,況且,我也沒覺得我這樣做會對不起禽獸哥,畢竟,我隻是為了活命,並沒有出賣他。
我選擇給李平當打手,完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高健和侯勇那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麵前,我不想瘋,更不想死,隻能選擇這條路。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在集訓隊,如果你不折磨別人,那好,你就等著別人來折磨你吧。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放在集訓隊裏格外受用,就好像是專門用來形容集訓隊的,在這裏,所有的犯人從某種意義上,都可以看成是自己的敵人,如果你對他們不殘忍,別人為了自保,也會毫不留情的整你的。
大家不要覺得我這人太自私,實在是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是聖人,所有人都會將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我還有大仇未報,我不想死在這裏。
見到我答應了,李平笑了,笑容很狡黠、也很陰險,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讓獄警把我從大鐵床上放了下來,還告訴我,讓我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他會帶我去見集訓隊裏其他的幾個“把頭”。
被獄警送回監號的時候,監號裏的犯人已經入睡了,隻有一個人沒有,禽獸哥!
他就坐在板兒上,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地上,全是他丟掉的煙頭和煙灰。
我被獄警送回來的時候,見到這一地的煙頭,一個獄警氣的臉一抽搐,拔出警棍就朝著禽獸哥走了過去。
禽獸哥沒有動,甚至沒有看那名獄警,他隻是慢慢的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勁子,你小子這麼快就回來了?李平那雜碎沒打你?”
另一名獄警趕緊伸手拉住了想打禽獸哥的獄警,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那獄警臉色一變,隻是深深地看了禽獸哥一眼,便離開了。
那倆獄警一離開,我心裏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說真的,這還是我來欒城監獄以來,單獨跟獄警待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一次。
我苦笑著走過去,坐在了禽獸哥的身邊,衝著禽獸哥勾了勾手指。
禽獸哥嘿嘿一笑,便從枕頭底下摸出半個玉溪,直接丟給了我。
我的左手斷了,隻能扭過身子,用右手將煙接了過來,點燃香煙,舒服的抽了一口,這才開口道:“李平向我打聽你的底細。”
“哦?”
禽獸哥眼角一挑,斜著瞅了瞅我,“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告訴他你叫禽獸,別的什麼都沒說,嗬嗬,本來,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禽獸哥笑了笑,一翻身躺到了板上,“你跟李平這麼應付李平,他能輕饒了你?”
“天知道李平怎麼想的”,我苦笑了下,忽然扭頭看著禽獸哥,道:“他讓我給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