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直此時已漸漸平複了過來,拉著父親的手道:“爹,你放心,我的老大好厲害的,他說過要做的事從來沒有做不到的,他說過的話也從來沒有不兌現的,他說能救你出去就一定能救你出去,你不會有事的。不然你出事了娘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所以我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
寒曉知道李耿定然不會對自己這幾個少年人輕易相信,也不多說,直接問道:“李叔叔,你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一點不漏的告訴小侄,也讓小侄心裏有個底。”
李耿想一想,這才把事情的經過從頭至尾的對寒曉他們細說了一遍,不過他說的與李直說的大同小異,從整過程來,還是看不出一絲破綻,沒有一點線索。
寒曉也不氣餒,他知道要從李耿的述說中找到有利的線索的可能性較小,目前從李耿身上找到的信息是一個關鍵切入點,而此案的關鍵所在、且令李耿本人都無從辨駁的那些已摔碎的玉雕是關鍵。
這些摔碎的玉雕既出自李耿之手,那這些玉雕又是從何而來?是什麼人能從李耿的手上讓他雕成之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掉了那極品和田玉?
如果相信李耿,那這宗案件明顯的是一個轉身掉包之計,這在自己的前世是縷見不鮮的,在前世寒曉也看過不少類似這宗案件的騙局的報導。這個局看似複雜,但隻要找到了關鍵所在,則不攻自破。
寒曉想了一想問道:“李叔叔,你是否記得你可曾做過類似於那神馬八駿雕盤的玉雕呢?”
李耿想了想道:“一整組的我記得沒有做過,但零零星星的玉馬應該是做過不少,一個月之中少的有幾個,多的十多個不等,但都是不同的人來訂做的,由於太多了,連我都不記得親手做有多少個了。”
寒曉心中一動,似有一絲靈光閃過,但偏又抓不住,想了想又道:“你還記得有些什麼人來訂做過嗎?”
李耿抓了抓那一頭蓬亂的頭發,想了想,擺首道:“實在是記不起來了,你知道,我們做的都是小手工,向來靠的是信譽,對於一般的手工加工飾品,我向來是不問客人身份的,至多是開張收據,按客人的要求做好了就交貨,,至於是什麼人,大多是記不清的,除非是老主顧。”
“但我記得,這段時間以來沒有老主顧來訂做過這些東西,而且這些老主顧大多是大戶人家或是官宦人家,一般的東西他們也不會拿來加工。”
寒曉又問了一些細節,然後就辭別了李耿與眾人離開了縣衙的牢房。
走出牢房,隻見一個縣官打扮的中年人正在牢房外麵走來走去,兩手不時的搓搓,頭頻頻向牢房內張望,樣子有些焦急。
他旁邊還站著一個縣丞打扮的人。見寒曉一行人出來,忙迎了上來,問道:“不知哪位是寒曉寒公子?下官南城縣令吳天德在此恭候。”
寒曉拱手道:“不敢有勞縣令大人,不才正是寒曉。吳縣令請了!”
這吳縣令滿臉堆笑的道:“原來您就是寒公子,公子風儀,果然非凡,下官得睹公子風采,實乃三生有幸。”
寒曉見他一見麵就對自己大拍特拍著馬屁,忍住笑道:“吳縣令過獎了,寒曉平庸之輩,哪敢當得吳縣令你如此寥讚?”
心裏卻是知道這吳縣令是見了嶽陽知府的親批文碟,而又猜不透自己的身份這才對自己客氣三分,諒他是不會知曉自己的真正身份的。
幾人見麵互行了禮,客氣了幾句,這吳縣令方道:“不知寒公子有何需要下官效勞之處?”
寒曉也不跟他客氣,道:“勞煩吳縣令幫忙,先調李耿一案卷宗,再查看本案關鍵證物。”
吳縣令諂笑道:“下官一定盡力配合公子,公平審判,將此案早日大白於天下。公子這邊請。”
於是率先引路,徑直往卷宗室行去,裝出一副勤政、愛民、公正之樣,樣子卻是甚為可笑。
在這吳縣令的幫助下,寒曉等人很快便調出了李耿一案的卷宗,相關證物這吳縣也令人從證物屋傳了過來。幾人分工合作,開始對李耿一案的相關材料進行研究起來。
寒曉對著那一堆零碎的玉石,一塊一塊地拿起來細細端詳。
看那雕工,的確稱得上是精致細膩,紋路分明,脈絡清楚,單就手工而言,每一件玉石都可稱得上是一件完美的工藝品,但這些玉石都是一些下等的玉石,玉質混濁,無光澤,無內潤,用前世的專業術語來說,都是一些C貨,屬於那種滿大街都可以買得到的普普通通的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