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承澤清俊的眸子微微怔住,看著肩上的白鴿整顆心高高懸起。
這隻白鴿是他專門養來跟丞相府的暗線溝通的媒介,目的就是為了好好保護江子笙。
自從得知江子笙出事後,任承澤也沒有跟丞相府的暗線聯係,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傳消息。
莫非是江子笙活著回來了?
任承澤忐忑不安地取下鴿子腳下的紙條,緩緩打開,看著上麵的七個字眼睛一亮,心都似要飛了起來。
“江子笙被迫招親……”任承澤喃喃地念著,巨大的狂喜衝擊著他的整個身心,讓他幾乎都有些承受不住。
她沒死,她好好的回來了!
任承澤立即放下忘憂,將淩亂的外衫解下,高聲道:“來人給本殿下沐浴更衣!”
他不想讓她看出一絲的狼狽,他要用最好的形象去見她。
門外候著的宮女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地事情,皆是一愣,隨後欣喜的提水的提水,拿衣的拿衣。
雖然不知道殿下為何突然振奮起來,但隻要主子恢複了,他們就高興。
任承澤刮掉硬硬的胡渣,又換上一件玄藍色的錦繡長袍,將玉佩和香囊係在腰間。
看著銅鏡中煥然一新的自己,任承澤轉身對宮女們揚起好看的嘴角,“這身如何?”
“殿下本就豐神俊朗再配上蜀繡緞麵的玄袍,自然好看。”一個小宮女早就看的眼冒桃心,這樣的風度翩翩的殿下,才是她們喜歡的。
“統統有賞。”任承澤心情好,一下便給了這幾個宮女,每人五十多兩。
收拾好後,任承澤再也按捺不住心中迫不及待的心情,騎上駿馬,朝著丞相府方向一路飛奔。
他馬上,馬上就可以再見到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女子了……
丞相府。
江太夫人就坐在高位之上,看著前來說媒的十幾戶人家,麵色說不上是好看還是難看,刻薄的唇緊緊抿著,在比對各家的聘禮。
江子笙坐在一旁,冷冷地勾起唇角,嘲諷地看著這熱鬧的場景猶如一個局外人。
雖然任錦軒給她的手書已經不見了,但是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他們的交易已經開始。
這個江太夫人這麼做,除了引起任錦軒的反感之外,一點好處都不會撈著。
“太夫人這是周員外的聘書。”太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綠鳶,將新到的聘書遞了過去。
江太夫人眼眸微微眯起,看著上麵寫著一百二十抬的聘禮,刻薄的唇微微咧開,“綠蕪,把這個周員外請進來。”
一百二十抬聘禮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變賣也能維持他們丞相府一兩年吃吃喝喝的開銷了。
這個周員外看來是個心誠的。
據說他的身體很不好,到時一死,即使這個周員外有兒子,他們江家也能分一杯羹。
江子笙一抬頭便看到了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蹣跚地走進來,那身子抖得幾乎快要倒地不起。
江子笙嘴角微抽,都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了,色心倒還不小。
“見過江太夫人。”周老員外顫抖地跪在地上,露出滿口大金牙。
“請上座。”江太夫人滿臉含笑,顯然是把這老頭子當成未來的孫女婿看了。
周老員外謝過之後,便坐了下去,雙手朝著江太夫人拱了拱,“實不相瞞,今日老夫來是替小兒說親的,隻是他有癲症,老身才委身前來。”
江太夫人慢慢點頭,心下開始暗暗計算。
有癲症也好,她就擔心對方是個精明的。
江子笙臉色就沒那麼好了,這江太夫人的要求一下也變得太低了,好歹她也是個相府嫡千金。
“傻子配瘋子,那還真是天生一對啊。”此時門外走進一個翩翩白衣的少年郎,搖著手中的折扇,一副自認瀟灑的模樣。
江子笙雙眼微眯,看著那白衣少年,差點還真就嚇成了傻子。
那一臉密密的麻子就像芝麻糖餅一樣,鼻孔裏的黑毛長出來一大截,偏偏還是個鬥雞眼。
“我說這位大叔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把你生成這副模樣也真難為你爹娘了,他們是怎麼造人,才把你造得這般驚天地泣鬼神,麵目全非?”江子笙翻了個白眼實在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你……你……你知道我是誰嗎?”麻子男沒想到江子笙這麼牙尖嘴利,一時被噎住半天才擠出這麼一句。
“子笙不得無禮。”江太夫人沉聲喝道。
江子笙不顧江太夫人拉下的臉色,看著麻子男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就是一棄……”
麻子男婦字還沒說出口,江子笙便鬼魅地飄到他身邊,一把匕首輕輕地放在他的脖頸間。
“大姐……大姐饒命……”麻子男瞬間軟了,看著那把鋒利的匕首冰冷的刺著肌膚,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