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聽到任錦軒從口中說出的殺字,猛地抬頭。
任錦軒看著江子笙有些錯愕的目光,揚唇一笑,“子笙不想殺她嗎?”
江子笙聽到任錦軒的話下意識的摸了摸腹部,鄭重地點了點頭,“下次,我一定親手了結她的性命。”
為了她腹中孩子未來的平安,保護她的家人她必須掃清那些阻擋在她麵前的障礙。
現在的素顏已經不是她的徒弟,是障礙。
“這才是本君認識的江子笙。”任錦軒恢複了一貫邪魅的樣子,捧住江子笙的精致的麵孔,重重的吻了一口。
江子笙直接閉上雙眼,主動勾住他的脖頸……
許久江子笙才鬆開任錦軒,盯著他那雙沒有任何雜質的眸子,輕啟朱唇,“我要去回春堂。”
“本君陪你。”任錦軒這次沒有一口否決江子笙,反倒提議二人一起去。
“不了,我隻是想問問百裏星華,很快就會回來。”江子笙緊緊地握住任錦軒的雙手,朝他燦然一笑。
“那帶著鈴鐺好了。”任錦軒知道江子笙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你在家等著我,我很快就會回來了。”江子笙向著空中某處方向招了招手,頭也不回的上了轎攆。
她輕輕閉上眼睛,耳邊似乎還傳出了一陣陣輕微的鈴鐺聲,混合在秋風裏,悅耳動聽。
每到傍晚時分,回春堂的病人便開始減少,江子笙這次進來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她向周圍的大夫打了聲招呼,便直直的朝著後院走去。
這一次百裏星華沒有亂跑而是在石桌上那裏小酌,因為微笑,白花花眉毛下的眼睛眯得跟月牙一般,似乎在等著江子笙到來。
“丫頭,這次帶了荷葉雞嗎?”
百裏星華飄到江子笙麵前,狗鼻子似的嗅了嗅,結果發現一無所獲的時候,又垂頭喪氣的飄到了石桌上。
江子笙也不像往常那般跟他打鬧,而是鄭重無比地走到他的麵前坐下,“那藥方是你給素顏的吧?”
百裏星華驚訝的向後跳了一大步,伸手捋了捋長長的胡子,小眼睛泛著精光,“你說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啊?”
江子笙終於扯出了招牌笑容,笑的如同狐狸一般,她從懷中拿出一張泛黃的紙張,揮到百裏星華的麵前,“我還從沒見過誰有這樣的字體,師傅,你是用左手寫的吧?”
“啊……”百裏星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尷尬的撓了撓頭,認命的坐回到桌子上,“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這鬼機靈。”
“為什麼?”
江子笙將藥方收進懷中,這是來的路上,鈴鐺拿給她的,否則她還真沒底氣跟百裏星華這個老奸巨猾對峙。
“我看你那丫頭挺可憐的……”
“有交易吧?”江子笙眼睛驟然眯起。
“呃……”百裏星華被江子笙的話嚇了一跳,眸子也不由得躲閃了兩下。“徒弟啊,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的品格啊。”
江子笙扯了扯嘴角,冷笑出聲,“像您這種無利不起早的,又老奸巨猾的,你認為我會相信?”
百裏星華整個胡子都抖了抖,活了一把年紀,也就江子笙才讓他感覺到瘮的慌。
有的時候做起事來亂七八糟,有的時候又精明的比鬼還要可怕,尤其是那雙眼睛,讓人根本沒有勇氣與之對視。
“哎呀,看來我這個老頭子想要做一件事還是瞞不住你啊。我的那個徒孫是個很有趣的人啊,所以我就幫了她了。”百裏星華眯了眯眼,又拿出酒葫蘆倒了滿滿一口。
很有趣嗎?
江子笙聽到百裏星華這麼說,心裏忽的閃過一道光,想要抓卻又抓不到。
雖然她很想問他們之間的交易是什麼,但看百裏星華似乎不想告訴她,忍了忍便不再說這事。
她曾經似乎也曾聽過百裏星華說過有趣……猶豫了會,她又抬眸認真的看了看離自己不遠之處的百裏星華,卻發現根本無法看清他的真麵目。
忽然,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似乎她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這個便宜師傅,印象中隻知道他是一個和藹可親隻會討酒喝的小老頭。
這些都是十分表麵的事,她從來都沒看透過眼前的人。
能活一兩百年的老精怪,真的會像是表麵一般簡單嗎?
罷了,不管老精怪的真麵目到底怎麼樣,隻要沒有對她不利就好了。而且他之前的確幫了她很多。
“丫頭陪老頭子我喝一兩杯吧。”百裏星華說著還真的從廚房裏拿出兩個酒杯,又拿了一碟子花生米出來。
“老家夥你難道不知道我不能喝嗎?”江子笙摸了摸肚子,朝著百裏星華翻了個白眼。
百裏星華抽搐了下嘴角,盯了江子笙的肚子一會,認真地道,“罷了,這是你欠我的,以後得讓那個小崽子出來陪老頭子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