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千月和君無邪兩個人僅僅是相處了片刻,紫璿磬便派了青衣人過來。
說是要將君無邪請去喝茶,蘭千月卻是知道,這喝茶可不僅僅是字麵上那般的簡單,怕是這紫璿磬認為隻有將君無邪掌控在手裏,自己才會安分的給他煉器。
蘭千月目露擔憂的看著君無邪,君無邪嘴角上揚,給蘭千月一個安心的笑容,拍了拍蘭千月的手,“放心,不會有事。”說完,君無邪起身跟著青衣人走了出去。
蘭千月皺著眉看著君無邪的背影,沉默著,延河從角落走了出來,見蘭千月一身落寞,知道蘭千月和君無邪久別重逢,此時受人脅迫再度分離,蘭千月的心裏不好受。
張了張嘴,奈何自己不會說什麼安慰人的話,隻好靜默的陪著蘭千月在原地佇立著。
蘭千月斜睨了延河一眼,“開爐。”
“什麼,開,開爐?現在?”延河看著蘭千月轉瞬收起了悲傷的情緒,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蘭千月將一張單子,扔向了延河,“這些都要準備。”
延河一怔,恍恍惚惚的拿著單子走向了門口,手剛摸到門上,門自己卻開了,紫璿瀾帶著一隊青衣人走了進來,延河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你來做什麼?”
紫璿瀾不愧是絕情山莊的另一位莊主,聰明絕頂,蘭千月隻在她的臉上畫了一次妝,就被紫璿瀾記住了九成,今日紫璿瀾的臉上便畫了蘭千月給她畫的妝。
此時,紫璿瀾委屈的咬著下唇,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延河,真有點泫然欲泣的味道。
延河隻看了一眼,嗤之以鼻,“虛偽。”
紫璿瀾一聽,跺了跺腳,轉身走向了蘭千月,“千月,我,我也沒想到哥哥會這樣做。”
蘭千月並未抬眸,低頭看著手裏準備的各種煉器材料,對著延河催促道,“延河,我要的材料?”
延河這才想起蘭千月剛才給自己的單子,急忙走出了石門,對著門外站著的兩個青衣人還未開口,手裏的單子已經被紫璿瀾奪走了,紫璿瀾笑了笑,“這種事交給我就好。”
紫璿瀾說完,帶著一行人又轟轟烈烈的離開了,延河皺了皺鼻子,“貓哭耗子,假慈悲。”
作勢就要去奪單子,門外的青衣人冷著臉,攔住了延河,延河急的破口大罵,“我告訴你,我們可是在為你們莊主煉器,若是材料出了什麼差池,就唯你們兩個是問!”
青衣人臉上一絲變換都沒有,倒是其中的一個,對著延河的肩膀猛地一推,延河又被關進了石屋中,延河氣憤的在石屋中徘徊著,蘭千月橫了延河一眼,“為我護法,現在開爐。”
延河看著蘭千月臉上仍然是風平浪靜的樣子,“聖女,你不氣麼?那紫璿瀾可是把單子搶走了,若是她耍些陰謀詭計,我們就不能在期限內完成了!到時候,君公子,君公子就,就”
蘭千月歎了口氣,延河雖說成熟了不少,可惜還是心性未定,有些心浮氣躁。蘭千月回過頭,目光直視著延河,反問”,無邪會怎麼樣?”
延河一怔,“絕情山莊的人性情古怪,手段毒辣,若是我們沒有煉出有情鍾,他們自是會做出對君公子不利的事情。”
蘭千月麵無表情的轉過頭,慢慢的將靈氣輸進了煉器爐之中,煉器爐的爐蓋被自己毀了,這種極品的煉器爐,世間難尋,毀了爐蓋絕無第二個可以匹配。
蘭千月有些惋惜,不過好在,煉製有情鍾不需要爐蓋。
延河見蘭千月毫不在乎的樣子,而且竟然心平氣和的開始熱爐,心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可是縱使延河再怎麼的急切,也不可能做些什麼。延河冷靜下來想了想,蘭千月和自己一樣同為人家的階下囚,沒得半分自由可尋,急也不可能解決問題。
延河無可奈何的逼出自己的靈力,護在了煉器爐的周圍,蘭千月看著延河,慢慢的勾起了嘴角。
紫璿瀾出了石屋之後,並沒有馬上去尋找單子上的東西,而是敲響了淩諾的門,卻不想敲了半天的門,屋內都沒有動靜,紫璿瀾皺了眉,心道每日這個時辰,淩諾必然在房間裏修煉,今日怎麼可能出去?
紫璿瀾輕輕的將耳朵放在門上,裏麵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紫璿瀾懊惱起來,正欲起身離開,突然,屋內轟隆一聲巨響,嚇了紫璿瀾一跳,紫璿瀾拍著門板,“淩諾,你,你沒事吧?”
屋內的巨響接二連三的響起,紫璿瀾顧不得禮數,手對著門板一拍,門板驟然倒地裂的粉碎。
紫璿瀾衝了進去,見淩諾臉色蒼白的在地上翻滾著。屏風,桌椅已被淩諾撞得七零八落,方才的聲響大概就是這一地狼藉的原因了。
紫璿瀾用力的將淩諾攙扶起來,淩諾整個人的重量全部壓在了紫璿瀾的身上,紫璿瀾滿眼關懷,輕柔的擦了擦淩諾額角的冷汗,聲音輕緩,“淩諾,你怎麼了?”
淩諾雙目通紅,瞪視著紫璿瀾,聲音因為身體的疼痛而虛弱,卻不失霸氣,“誰讓你進來的?”
紫璿瀾一愣,自兩人相識,淩諾對待自己一直是彬彬有禮,從來沒用這種口吻和自己說過話,被淩諾這麼一吼,頓時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