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渾身就像觸電似的,心髒劇烈收縮的同時眼淚也流了下來。
坐上來,自己動……我反複咀嚼著這幾個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想哭,還是想苦笑。
和沈寒發生關係那晚,他就是讓我這麼做的。那時我拚命安慰自己,隻要他心裏有一丁點我,我撕碎自尊心的妥協和忍讓,就還有意義。
可結果呢,他說他愛秦柔,他親手殺了我的孩子,他連多看我一眼都覺得惡心!
我狠狠揩了下眼角,突然感覺什麼都無所謂了,身子一軟,主動躺在床上。
“除了坐上來自己動,別的,隨便你。”
傅言殤皺了皺眉,大概是覺得我作踐自己的樣子特別難看,大手一扯,用被子把我蒙得嚴嚴實實。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隨之久久的,他都沒有動我。我鬆了口氣之餘,一波又一波的自卑感又襲上心頭,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感覺,反正很不好受。
“我太醜了?”
我問得小心翼翼又不知廉恥,就怕他一個不滿意,將我扔回精神病院。
傅言殤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手指突然鉗住我的腳踝。
我冷汗直冒,翻牆摔下去的時候崴了腳,現在被他硬生生的一碰,疼痛一下子沿著經絡穿透肺腑,痛得我忍不住喊了出來:“傅言殤……好痛!”
他沒理我,大概不屑於顧慮我的感受,指腹冷冷的在腳踝上流轉,那股子生硬的力道壓緊腳骨,我覺得我的腿要廢了。
可我不敢掙紮,疼到極致,我隻能急促地呼吸,斷斷續續的吟哦聲從喉嚨溢出,聽起來特別浪蕩曖昧。
算不清這種情況持續了多久,外麵那人摔門離開的時候,我已經痛得沒力氣了。
傅言殤倏鬆手,像是在說,秦歌,我隻用你來刺激我爸而已,就像你這副樣子,哪有男人會想上你。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相比於我呆滯難堪,他簡直冷漠平靜得太可怕。
“腳跛不了。”
他淡淡地說。
我張了張嘴,頭發濕漉漉的黏在臉上,其實很想問他到底想做什麼,但我最終沒說這個,不想問,也組織不好語言去問。
傅言殤似乎也懶得管我,開了房門讓我出去。
夜很暗很冷。
我像見不得光的生物一樣縮在客廳角落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我離開精神病院了,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也不會有護士強行給我打鎮定劑了。
“沈寒,我出來了,出來了……”
我的眼睛濕了又幹,幹了又濕。
明明這個人帶給我的全是絕望和痛苦,可一旦想起他,我還是想知道他現在的生活狀態。
人性果然就是這樣,一邊痛,一邊還要死死抓住不放,不肯忘。
我瘸著腿一步步走到沙發邊,用座機打了個電話給林薇。
我倆是發小,當初我和沈寒是隱婚,除了雙方家長就沒幾個人知道了,她氣得指著我的鼻子罵,秦歌,醒醒吧,這男人不愛你,什麼感情可以慢慢培養都是放狗屁,以後有得你哭的。
當時我沒聽進去,總覺得哪怕沈寒是塊冰,我也能捂熱,現在想想真是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