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橫亙在我們之間,幸好侍應很快將飯菜端了過來,上菜的時候還問了傅言殤一句:“傅少,這次怎麼沒點羅宋湯?”
傅言殤看了一眼我麵前的玉米排骨湯,“換換口味。”
我看看自己麵前的湯,又看看他那邊的,是一樣的!
這頓飯吃得很輕鬆。
我看得出來,傅言殤是這間餐廳的常客。很難想像,他一個家境優渥的人,吃著最平民、普通的飯菜,居然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下午傅言殤休假,我們便一起回了他的住處。
來到門口時,我才看見他家門口站著一個人。
我心裏咯噔一下,那人竟是沈寒!
“秦歌,沒想到你真的和傅言殤在一起了。”
沈寒的話是對我說的,目光卻定格在傅言殤身上,很暴躁很不和善、甚至還透出點我從未見過的不甘情緒。
傅言殤並未看他一眼,掏出鑰匙開門的同時不鹹不淡地問我:“沈寒是你朋友?”
我不知道怎麼接話,想想他們同在醫學界,認識也不奇怪,頓了好幾下才說:“我妹夫。”
如今,他確實也是這個身份。
“秦歌,你!”沈寒一時語塞,直勾勾地盯著我。
他到底是個要麵子的人,怎麼可能將自己始亂終棄、娶小姨子這種事擺上台麵?要是真打算拿出來說事,那他當初也不會和我隱婚了。
我一想就覺得很諷刺,“妹夫,新婚燕爾你不好好陪秦柔,來這裏做什麼?”
“我不想和你鬧了,我們談談好嗎?我在樓下咖啡廳等你。”沈寒皺著眉,像是琢磨我會不會去,又補充了一句:“秦歌,我等你,多久都等。”
多麼人模人樣的一句話。
他對我還真是毫無愧疚之心,要我死我就得死,要我談我就必須談,想想我曾為這麼個男人脫離職場,每天在家裏做牛做馬,我就覺得自己蠢!
“回吧,我沒空。”
我挪了挪步子,不想再惡心自己。
沈寒估計覺得被我拒絕很沒麵子,死沉死沉的對傅言殤說:“傅言殤,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偏偏看上秦歌?”
傅言殤笑了下,嗓音略淡,卻好聽得要命:“我欣賞秦歌這種簡單認真的女人,很可愛。”
周遭頓時鴉雀無聲,仿佛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我感到自己的心髒在劇烈跳動,一下緊接著一下的,好像快要撞破胸腔衝出來似的!
他說欣賞我?是忽悠沈寒,還是……發自內心的?
我驀地憋紅了臉,忐忑又緊張地看著傅言殤。
他穿著最常見的白襯衫黑色西褲,可就是那麼的溫潤不凡,在他麵前,西裝革履的沈寒,簡直刻板老成到了極致。
沈寒的眉頭皺得更深,像是在傅言殤麵前多少有點自慚形穢。
反正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他垂在西褲兩側的手特別僵硬,似乎惱羞成怒,恨不得扯住我的頭發一頓暴打。
“傅言殤,看來你是把秦歌當成寶了,你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麼?”
沈寒歪著頭,視線在我和傅言殤之間掃來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