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動,不知道傅言殤的體貼入微和這個擁抱是什麼意思。
強烈的男性氣息蔓延著我的呼吸,肌膚緊密貼合帶來奇妙觸感的同時,我甚至可以拆分他一下緊接著一下的心跳聲。
“傅言殤,你是不是對每個人都體貼入微?”我憋紅了臉,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他的眼眸微微縮動了下,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作出這種反應,好一會才說:“不是。”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的眸光依然從容疏冷,可微微擰著的眉頭,又我感覺到自己是被關心、被在乎著的。
傅言殤重新倒了杯水給我,拿出藥片放到我手心的時候,淡淡的音色特別蠱惑人心:“別下床,我掃下碎片。”
我看著他優雅的動作出了神,覺得一個男人之所以知冷知熱,是因為經曆過愛,內心才會變得柔軟細膩。
他呢?
“你有很愛很愛過的人嗎?”我忍不住問。
傅言殤表情一僵:“有。但死了。”
也許是夜晚容易讓人變得感性和煽情,說不出為什麼,我突然有點心疼他。
傅言殤見我不說話,緩緩地告訴我,他曾經很喜歡一個女孩子。
那是他從醫的第一年,科裏來了個實習護士,人古靈精怪的,很可愛。
可愛到什麼地步呢?他說這個女孩子會拉著他去電玩城,明明是烏煙瘴氣的地方,可他們每次都玩得很開心,跳舞機、爵士鼓、抓娃娃……反正玩什麼都無敵手。
我無法想象高高在上如傅言殤也會去電玩城,好奇地問他:“那後來呢?”
“後來……”傅言殤的聲音逐漸低沉下去,“後來她在上班途中發生車禍,到了醫院,血庫沒有Rh陰性血,救不回了。”
我張了張嘴,想安慰他,卻覺得在生離死別麵前,一切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傅言殤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洞悉了我的內心,淡淡的抿了下唇:“不說了,都過去了。既然你對精神病院這事避而不答,我也不會再問。”
我說不上來這刻的感覺,反正覺得我在傅言殤麵前就是個拙劣的騙子,比起他的坦蕩,我簡直虛偽得可恥。
“傅言殤,我……”
傅言殤看了看時間,似乎有事情要忙。“吃完藥你好好休息。我去工作。”
我木訥地點點頭,哪怕無數次話已經到了嘴邊,終還是說不出口。
翌日。
我醒來的時候,傅言殤已經在書房工作了。手機裏麵有很多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全是沈寒的號碼。
他說他在樓下的咖啡廳等了我一晚,讓我立即下去跟他談談,否則後果自負。
我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好談的,就回了個電話過去:“你在開玩笑?堂堂沈寒,會等我一晚?”
沈寒沉沉地說:“秦歌,我就說傅言殤怎麼會看上你呢,原來是林薇捏造虛假檢查結果啊。我勸你最好立即下來,不然我就打電話給傅言殤,讓他親自驗證你是不是處女。”
“哦對了,如果你不以為然,讓我一等再等的話,林薇捏造檢查結果這事,很快就會傳遍業內,你說,到時候哪間醫院願意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