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傅言殤有沒有聽見這句話。
他的表情還是一貫的清冷淡然,怕是根本不會在意我這條命吧?
我歎了口氣:“知道了。”
沈寒一聽,估計有點震驚於我的平靜,卯足了耐心對我說:“秦歌,別傻了。傅言殤不可能喜歡你。”
“在傅言殤眼裏,我們都是害死他心上人和孩子的凶手,回到我身邊吧,我們才是一對。以前就算我怎麼殘忍,至少沒想過讓你代孕,可見傅言殤才是最冷血無情的那一個!”
我沒說話,是啊,現在的傅言殤,是挺冷血無情的。
沈寒見我不吱聲,估計覺得我動搖了,又說:“我現在就在樓下,你下來吧,跟我回家,從今往後我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了。”
我笑得有點苦,明明已經無路可走,嘴上還要逞強:“不了,我現在很好。”
“秦歌,你!”
沈寒頓了頓,大概覺得我不見棺材不掉淚,咬牙切齒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我聽秦柔說,楚玥父母已經和傅言殤商量好了,一旦胚胎成功植入你的子宮,他們便會禁錮你,直到你生下傅言殤和楚玥的孩子為止!”
我感到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幹幹淨淨。
再看傅言殤,他不知何時離開了書房,反正偌大的空間一片寂靜,除了我淩亂的心跳聲,其他什麼也沒有。
深秋的晚風特別冷。。
我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以前遇到什麼事,我還可以打電話給林薇,可現在,我已經不知道她對我還有幾分情誼。
半夜時分,我實在睡不著,便走到客廳。
傅言殤就這樣站在落地窗邊吸煙,和他並肩站著的男人清瘦斯文,沉沉地問他:“人都死了那麼久,還惦記著孩子,傅言殤,你是被楚玥父母洗腦了?”
傅言殤的心情似乎糟糕到了極點,此刻竟沒發覺我就在他們身後,低聲道:“楚玥父親的病情又惡化了,他唯一的心願,是看到他女兒生命的延續。”
“可你的新婚妻子秦歌是人,我可打聽清楚了,她當初坐月子時太遭罪,現在身體應該還沒養好,要她代孕,和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分別?”
傅言殤彈了彈煙灰,一下又一下地彈著,可彈到最後,竟然連火星燙到了他的指尖也渾然不覺。
那人見傅言殤這樣,又是一陣歎息:“其實你早就對秦歌有意思了,為什麼就是不說出來?作為你的好友,我不得不說一句,口是心非隻會傷人傷己。”
“厲靳寒,你自以為很了解我?”傅言殤頎長的身軀僵了下,語氣有點冷硬:“我怎麼可能對一個離異、生過孩子的女人意思。即使她死了,我也無所謂。”
我渾身一顫,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戳中一樣,疼到快要停止跳動。
果然,我的生死對這個男人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可為什麼這一刻,我竟會難受得連呼吸也撕扯生痛?
我下意識的退了幾步,那人恰好轉身,看到我的同時,對傅言殤說:“你老婆似乎聽見我們的對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