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那天會上我鬧得那麼囂張,若是這把不去的話,倒像我回了家就嚇得沒動靜了,反而顯得我們這邊慫了。尤其是文軒如果不露麵,別人肯定會說文軒這邊徹底玩完了,到時候事情還沒成,人心先散了。可是去的話,難免文軒又要把推到風口浪尖上,我又實在是見不得別人說他的不好,我看來說文軒的不好就像是在否認我林蒹這三年裏的努力似的,總是克製不住想上去抽對方一嘴巴子的念頭。
文軒也收到了請帖,他這段時間接觸最多的人是我,雖然他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消沉,但是我也能覺察得到他現在幾近心如死灰的狀態。接連遭受了親人離世、位置被奪、還備受他人議論,換誰都要崩潰了吧。可文軒依然能保持到現在這個平靜的狀態,絲毫沒有發泄情緒的跡象,在我眼裏簡直可以說是非人類。
自從那天過來後,小陳來找文軒幾回,他都不大願意見,見了也一副不管的態度,叫小陳去找別人跟著吧。小陳實在是無奈了,來找我了。
小陳一副受了老大委屈的在我麵前叫喚:“姐!軒哥要是再不發話,我家兄弟都快被欺負死了!”
我同樣也煩得要死,問小陳就算文軒發話那又能怎樣,他現在說話還有效力嗎?
“你肯定也去找過文軒之前的那些人脈把,他們一個個什麼死樣你既然都見過了,那還為難文軒做什麼……”
小陳無語的跟我說:“我知道啊!但是我這不是還有一個牛逼的姐在嗎!你倒是說句話啊!咱家就那點人了,再這麼耗下去真的要被欺負死了!”
“你能不能懂點事啊陳兒,”我同樣也很無奈,“文軒是你們的頭兒,他啥話不說,我上來就管他的事兒,你讓他的臉放哪兒放啊?說出去會被人恥笑是吃軟飯吧。”
小陳委屈的夠嗆,說他不管,反正今天我要是不管他,那就賴著不走了。
就怕這樣不講理的主兒,我趕還趕不走,可是我沒法直接發話替文軒處理這些事情。德叔也沒法直接出麵,這樣的話外麵一樣會對文軒指指點點的,說他老爸剛死就忙著給戴綠帽。
思來想去,我還是得親自去找文軒嘮嘮,讓他先願意發話表示自己還沒認慫。其他細節方麵我想方設法開開綠燈,怎麼說也得把他文家小爺的名號給攬回來。
然而跟文軒說話是件極其消耗腦細胞的事情,我說了半天,他也隻有一句隨我們便。
“你要是覺得你能安排,那你就怎麼方便怎麼安排吧,這話我就是說了也不會有用。”
文軒現在心裏就是橫著這麼一道不容易過去的坎,他認定自己丟了位置就是輸得一敗塗地了。他先失了鬥誌的話,任憑我們一腔熱血,估計也爬不起來。
“那你也得說啊,”我試圖說服他,“不試試怎麼知道……”
“說什麼?到時候等著被人嘲諷嗎?”
文軒直接起身回屋了,房門咣當一聲幹脆的關上了,似是有氣。
我想他就是太害怕失敗了。
從小就被蓋上了優秀的印章,他容不得自己有半點失敗的痕跡。
小陳急切的堵在門口問我結果,我失望的搖搖頭,表示壓根沒談攏。
在到達文揚搞得那個什麼宴會之前,文軒跟我持續了為期兩天的冷戰,誰也不說話。我已經明確跟我們這邊的人表示了都出席,咱們說什麼也不能慫,可是對文軒這邊我已經按著他不會出席準備了。
宴會持續一整天,本地商圈裏文揚能接觸得到的,能叫得上名的,基本全請了。地麵也夠闊氣,後麵帶了個不小的露天泳池,沒準談一談還準備下水泡一泡的意思。
不過我是不可能下去的,自從那次被胡老三設計墜江,差點把人生都給泡湯了,就連溫泉我都不敢去泡,總覺得自己會被淹死。
既然請帖都送到我這邊來了,那少不了文揚又找我廢話,更少不了一進門就要成為焦點了。
鑒於常年被身邊人吐槽的衣品,赴宴前兩小時,顧清和顏沁在沒跟我打招呼的前提下,強行衝到了我家裏,要給我挑衣服。
可是重點是文軒在我這裏的事情,我這邊可是除了何霖知道以外誰也沒告訴。在門口阻攔失敗後,她倆就直勾勾要往臥室那邊衝。正好文軒剛換了個襯衫,風騷的敞著領口,拎著髒衣服要出來丟洗衣機,這一遇上,我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顧清反應最快,立刻打招呼,說她們就上門來看看我,然後轉身把我拖到一邊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