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晙也是一驚,轉過身去要製止,我眼疾手快的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往後一折,將他摁住了。
“林蒹你……”
龐晙滿臉震驚之色的望著我,我則一臉事不關己的看戲神態,還打了兩聲口哨。
“別鬧了!”
龐晙有點急了,想要掙脫開,可我早不是三年前那個三腳貓功夫的林蒹了。我笑容滿臉的勸他最好老實點,當心我一會兒連他一塊揍。
“龐晙你知道嗎?”我故作神秘的跟他說,“我下手可比這些人還要狠呢,而且論心狠我也不輸任何人。冒犯我之前就該選好死後埋哪了,不然我的處理方式一般是直接扔水裏。”
我看蘇菀那邊嚎的實在是有點慘了,萬一真把龐晙逼急眼了我也未必還能吃得消,隻好跟蘇菀說:“蘇小姐啊,你跟自己的人做戲,程度自己把握啊!我林蒹這就沒法說話了,您可悠著點啊!”
那群人聽了這話,也趕緊順著台階下,漸漸的停了手。
我貼在龐晙耳邊問他,現在相信是我找人主動找的茬了嗎?
龐晙答非所問,問我現在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
我苦笑了一聲,心想若不是你再三縱容蘇菀對我挑釁,自己也一再逼我,我說什麼也不會把平日裏最殘忍的一麵拿出來對你。
“那我就當你默認了,”我努力地憋著自己想笑的衝動,“我想蘇小姐你既然能把事情做到如此地步,那麼這裏的監控你應該都不會讓留痕跡吧?不過……何霖啊,咱們的車子就停在剛剛咱倆遇襲的地方旁邊,事件全程車子的行車記錄儀應該都拍下了,回頭把這段精彩記錄給龐先生發一份去。”
我鬆開了手,龐晙轉過身就要拽住我,被我故意避開了,朝著地上形象狼狽的蘇菀走去。
我蹲下身一臉笑意的望著她,真是辛苦了她了,忙乎了這麼大一圈,結果呢?我打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手裏有穩妥的證據,故意兜圈子讓她白挨一頓打。
“蘇菀,”我撩開她的亂發,“我告訴你,我林蒹今天挨了兩刀,我的人呢,也挨了三刀。本來這五刀按我林蒹的規矩,是要敲斷你五根肋骨才能相抵的,不過看在你碰瓷的心這麼誠的份兒上,我就算你抵了。”
蘇菀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聽到我說有記錄的時候她就差點氣得昏了過去,現在更是恨得咬牙切齒。不知道哪來的勁頭,竟還向我撲了過來,一副要咬死我的意思。
“嗬,還真是條瘋狗。”
蘇菀被我輕鬆的一拳懟到了一邊去,我甩了甩手腕,站起身準備走了。
“龐先生你可千萬記得看郵箱啊,”我走了兩步猶嫌不夠的轉身挖苦龐晙,“可別傳出來我林蒹欺負你的人的名聲。”
我是笑著走了,身後傳來龐晙的怒吼,大聲問蘇菀還在這兒賴著幹什麼,不嫌丟人是嗎。
我轉身上了樓,身上的傷口還是要處理一下的,我確保自己已經進入了龐晙看不見的地方之後,嘴角的弧度瞬間就沉到了底。
我希望他能恨我,然後還手,讓我們做一輩子仇人,因為我知道自己沒法放下對他的感情與他做一個陌生人。
愛的反麵是無所謂沒錯,但是想要剛好扭轉到反麵談何容易。我想對現在的我來說,或許隻有恨才能終結我對這段感情的執著。
那地中海大夫已經跟我和何霖混熟了,還跟我打招呼說以為我最近能消停了,結果這就又來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傷口原本沒多嚴重,但是經剛剛摁龐晙那一下被撕了一下,血湧出來不少。
“哎呀,你這個最好縫針吧,有點深啊!”
我撇撇嘴表示不大想縫針,跟大夫說就是刀傷,但是後來跟人爭執的時候撕扯到了傷口,不至於縫針吧?
“怎麼不至於,”禿頭大夫把正要開單的鼠標一扔,“就是你那一下撕扯加深了傷口,反正我建議你縫針!那個啥,後麵的患者到門外候診,別進來啊!”
“我是家屬。”
我後背一涼,這不是龐晙的聲音嗎?
慘了,何霖去那邊處理傷口完事後就走了,這邊就我自己。龐晙要是把外麵那一幹子人全領來找我算賬,我一個人也實在扛不住啊。
我當時就慌了,龐晙一隻手很自然搭在我的肩膀上,問那禿頭大夫我是不是縫針就能好的快些。
“理論是的,這個天氣不縫針的話感染啊什麼的也容易,畢竟我認為這個傷口有點深了。”
龐晙當即就說:“那就縫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