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並不認識宿家的那位老人啊,”我有點懵,“他為什麼要見我啊!”
文軒的臉色越發不好了,我也及時的打住沒再說了。
不過總歸還是回國了,我滿心歡喜的下了飛機,安頓好行李,結果發現自己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我明白文軒和德叔的好心,為了保證我的安全,花了重金給我安排貼身的保護人員,每天二十四小時身邊都會有人跟著。
可是文軒打著關心的旗號,阻斷了我一切的會友和社交我就有點覺得他小題大做了。
文軒回國之後就變得異常的忙,無聊的我又根本沒法幹什麼事。說是回來見一見那位老人,可就真是隻見了一麵,還是德叔和文軒一左一右陪著去的。人家老人想叫我過去說幾句話,我卻被德叔給拽了出來。
我能見誰,不能見誰,去哪,不能去哪兒,都要文軒決定,毫無自由的空間。
難道他還準備這樣困著我一輩子嗎?
漸漸的,我對這些保護變得有些抵觸了,一再表露出試圖擺脫束縛的想法。
那一天是傾盆的大雨,我無聊的敲著家裏的窗框看雨,小陳敲敲門進來,說要我馬上換衣服出去一趟。
宿家那位我看起來很和藹的老爺子死了,我明明隻是出於禮節出席了葬禮,卻不知為何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我被文軒的人隔在一邊,不許旁人接近,但是那些來賓看我的眼神屬實有些奇怪。
冗長的追悼會終於結束,來賓散的七零八落的,此時會場入口卻爆發了騷亂。跑來通報情況的人跟德叔說了幾句,德叔立刻鐵青著臉罵了一句小王八犢子,然後指名要文軒去處理。
但是文軒去了許久還沒搞定,德叔便坐不住跟著去了,很快就連我身邊的人也都叫走了。
我很擔心是不是有人為難了文軒,火急火燎的要出去看,卻在門口被人攔了,說是文軒的意思我不能出去。
這倆人我是講不通道理了,隻能悄悄退回去,換了個側門出去。
我準備繞到正廳去,穿過狹長的走廊,迎麵卻走來了龐晙。
他也是一愣,我看他也是穿著黑色的西裝,可能是來出席追悼會的吧,但是我剛剛怎麼就沒在來賓席裏見到他呢。
“我剛剛都沒有看見你,”我有點尷尬的找話說,“可能是人太多了吧。”
龐晙看我的眼神依然跟初見時一樣,那雙墨色的眸子總是透著說不出來的感情,總讓我想起來含情脈脈這個詞。
龐晙問我是不是剛剛回國的,我說回來有幾天了,不過是事情有點多一直沒露麵。
他似乎並不在意與我的談話內容,他更喜歡用他溫柔的目光一直安靜的觀察我。被一個剛見過幾麵的男人一臉溫情的看著總有點尷尬,我有點抬不起頭來,結結巴巴的跟他說上次的事情謝謝他。
“不過你未婚夫好像不知道?我還以為他會找我問問情況。”
龐晙這話裏似乎透著幾分戲謔的意思,我強迫自己不要那麼敏感,跟他說是自己沒有說,怕給他添麻煩而已。
龐晙的嘴角扯了扯,我看不出來他是什麼意思,但是隱約覺得他似乎是在苦笑。
“我要是說希望你多麻煩麻煩我呢?”
他猛地向前進了一步,我慌亂的往後直退,結果後麵被東西擋住了,我扭頭去看發現是窗台,再轉過來就剛好跟他曖昧的眼神對上了。
我下意識的要逃走,被龐晙抓住了手腕問,他上次算是救了我,我是不是該賞臉陪他吃個晚飯。
還用說嗎?當然是拒絕。
“原來軒揚的人這麼刻薄啊,”龐晙幽幽的說,“還真是刷新了我對軒揚的認識,這人情隨便欠,根本就不還。看來以後不僅自己做生意還是要繞開軒揚,還得再提醒一下同行們才好。”
他還威脅我,要把之前我刻意隱瞞文軒的事兒告訴文軒,雖然不至於讓我們倆人鬧翻,但是起碼也會惹得文軒不高興。
我恨得咬牙切齒的,但是好像是沒有什麼辦法,隻是吃一頓飯而已,本應該也沒什麼事兒。他要是武德那種流氓,之前就會乘人之危了。但是他有什麼目的啊,為什麼非得死纏著我。
我便答應了龐晙,可是我明說了我得去征得文軒的同意才行,不然的話就算是我赴約,也會變成三個人湊到一個飯桌上。
“不,”龐晙就是死纏爛打,“我會接你出來,你不能讓他知道。”
我可不會上當了,誰知道他安得什麼心,到時候再拿我威脅文軒,軒揚的損失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