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了個澡,換上了新衣服,整理了一下頭發,整個人又重新變得生機勃勃。
他如約趕到他們兩人約定好的地方,趙溪然正一個人在喝著咖啡,也許是休息不好的緣故,她的黑眼圈很重,眼袋還下垂。
安慕仁落座,為了不讓自己的處境過於尷尬,他一直保持高傲的姿態。
“說吧!是不是想回大宅了?”
趙溪然終於看向安慕仁,捏緊了手中的白開水,用力的一潑,灑在他的臉上,安慕仁氣憤起身,瞪著她,喊道。
“你瘋了嗎?”
趙溪然隻是冷冷的笑著,“安慕仁,自從孩子死的那刹那,我就瘋了,我不再是原來的趙溪然。”
以前的趙溪然已經被安慕仁親手扼殺掉了,從今以後不會再回來。
她的這番話堵住安慕仁的喉嚨,他重新落座,掏出幾張白紙巾擦著自己的俊帥的臉,沉聲問道。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我可不像你一樣閑。”
“我問你,遺囑是被你給改了吧!”
安慕仁先是一愣,但又淡然處之,既然這事情已經被捅破了,他也沒有理由再隱瞞了。
“對。”
他不加掩飾的承認,讓趙溪然蹙緊了秀眉。
安慕仁真是越來越卑鄙了。
她深吸一口氣,她也根本就不在乎什麼遺產,現在她隻想離開就行了,“安慕仁,我已經知道了遺囑的事情,我也不想跟你爭什麼,西航給我留下的公司我也不要。”
安慕仁眸光一沉,低頭喝了一口白開水,繼續聆聽著趙溪然的話。
“我現在隻要離開西航大宅。”
啪嗒一聲,安慕仁拍桌而起,甚至比剛剛被趙溪然潑水時還要憤怒,“這不可能。”他一字一頓的強調。
趙溪然咬唇,“你還想怎麼樣?遺產我也不要了,我的孩子也沒有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你可以要回屬於你的遺產。”
安慕仁站立著,眼底的情緒沒有人能夠看清,“如果你想要,我能馬上就給你。”
“我不要。”
趙溪然激動的肩膀都在抖,“我隻想離開,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非得把我綁在西航大宅不可?”
安慕仁的臉色沉了沉,抿唇,“總之,我不管,我就是不會讓你離開。”
趙溪然難受的扶了扶自己的額頭,隻見他招了招服務員過來還了錢,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趙溪然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餐廳,垂著臉。
羅蘇在外頭候著她,見她出來,忙迎上去,“溪然,你沒事吧!”
溪然一定要讓他在外麵等著,他也隻能聽話。
趙溪然搖了搖腦袋,努力擠出一抹笑,“沒事,你放心吧!我一定會離開西航大宅的。”
她推了推羅蘇一下,忽然兩眼一黑,整個人就往前栽了下去。
趙溪然醒來時,已經近黃昏,她又躺在診所的病床上,夕陽的餘暉灑落在他高大的身軀上,也許是太累了,此刻羅蘇正靠在牆壁上睡覺。
趙溪然掃了他一眼,安靜的坐起身子來,將身上的薄毯扯下,幫他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