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霄和蘇侯趕到後院的時候，這秦瑤也不知道被蘇老爺子打了多少下，蜷縮著身子，整個人都在抽搐著，花色旗袍上都是綻開的鞭痕，和被血色浸染的猩紅。
地上到處都散落著被打翻的茶具椅子，一片狼藉，都找不到一處落腳的地方。
“爺爺！夠了！”蘇侯衝過去，抬手攥住他手腕，攔住了蘇老爺子幾欲揚起的鞭子。
“別攔著我，這該死的東西，我今天就得打死她。”蘇老爺子已經打紅了眼，“混賬東西，還以為我收拾不了她了？我真是悔不當初，給家裏招來這麼個禍患。”
“可以了。”蘇侯死死按住他的手腕，“要是出人命，您還想為了她搭上自己？”
“那又怎麼樣？你都沒聽到她剛剛說了什麼？簡直混賬，當年是我一時糊塗，才留下這麼個東西，今天我就是要打死她，清理門戶！”蘇老爺子也是氣糊塗了，說話都有些口不擇言了。
蘇侯咬著牙，“好啊，您繼續打，反正這家也散了，留我一個人也沒用，把鞭子給我，我來打，咱祖孫倆一塊兒進去，還能搭個伴！”
他說著就要去搶蘇老爺子的皮鞭。
蘇老爺子一聽這話，倒是停止了動作，“我不打了還不成嗎？”
蘇侯扯過他手中的鞭子，這要是晚來一會兒，估計事情已經不可收拾了。
“嗬——”秦瑤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雙腿已經退虛軟得沒有一點力氣。
葉九霄斜靠在門邊，說真的，這蘇老爺子是大病初愈，若是放在半個月前，秦瑤被打了這麼多下，哪裏還有活路。
“老爺子，您也老了，哈哈——”秦瑤笑得放肆，“蘇侯，你應該很想殺了我吧，你讓他動手啊，沒用的東西，我害死了你媽，你都不敢找我報仇？哈哈……”
她頭發淩亂，衣服破敗，臉上也被皮鞭抽了一下，綻開了一道血痕，十分猙獰。
“你……”蘇老爺子氣得身子發抖。
“蘇爺爺，您先坐下喝口水！”溫言笙急忙扶他坐下。
蘇侯聽了她這話，不怒反笑。
“你笑什麼！”秦瑤看他一笑，惱怒急了。
“如果這麼讓你死，也太便宜你了……”蘇侯淡淡一笑，“你應該知道越川出事了吧。”
秦瑤這會兒才陡然蘇越川的事情，身子趔趄著一步步朝著蘇侯走過去，“你把越川怎麼了……你把他怎麼了！”
“還能怎麼樣？送進去和父親團聚了。”蘇侯說得漫不經心。
“你……”秦瑤臉色本就沒有血色，此刻更是蒼白得好似厲鬼。
“你做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扶著蘇越川上位而已，我知道我可能沒證據定你的罪，但打蛇打七寸，看著他入獄，應該比折磨你，更能讓你痛苦吧。”
“蘇侯，蘇侯——”蘇越川就是她的命根子，一輩子的指望，他此刻斷了她唯一的希望，秦瑤怎麼可能不急。
朝著蘇侯衝過去，尖銳的指甲，恨不能要抓花她的臉。
隻是腳上剛剛被皮鞭抽過，這都沒衝到他麵前，腳下一軟，直接撞在了地上，磕得嘴角都是血。
蘇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就算越川沒了，還有希安，她是我的孫女，我的——”秦瑤已經有些癲狂。
“你的？”蘇侯冷笑，“你連我們蘇家的戶口都沒上過，就你，也沒能力撫養希安，蘇越川落獄，他自然喪失了撫養能力，她是我們蘇家的人，與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你……”
“你連探望她的資格都沒有，自此以後，你和我們蘇家再無關係。”蘇侯語氣冷硬。
“秦瑤，你知道嗎？比起死別，更痛苦的是生離，我痛苦了半輩子，這種剜心徹骨的滋味，也得讓你嚐嚐！”
秦瑤真的是硬生生被他氣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