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綁架的事情,終是在天亮之前落下帷幕,當她被發現之後,第一時間被送到了醫院,不過醫生說得很明白,她四肢粉碎性骨折,也沒有即使就醫,耽誤了病情,恐怕下半輩子都得癱瘓在床,加上嗓子被毀,就連說話都成問題。
這場事件的四個涉事人有三個住院。
保姆雖然中槍,性命無虞,取出子彈當晚就醒了,而她也是聰明,把責任全部推給了秦瑤,說自己隻是被要挾才做了幫凶。
不過即便如此,她帶走蘇希安,並且幫助秦瑤實施綁架,情節惡劣,這都是事實,隻是她坦白從寬,法院那邊在量刑的時候,可能會從寬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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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亮,陽光撥開障目的霧氣,和風徐徐,驕陽和暢,倒是個難得晴天。
顧華灼醒過來的時候,頭疼得像是要裂開了,稍微動一下,扯到頭部神經,疼得身子打顫,昨天的事情,現在還曆曆在目,若非此刻身體的疼痛那般真實,她都要懷疑自己當時是不是做了個噩夢。
她一睜開眼,入目的第一個人就是葉九霄。
他坐在窗下的椅子上,雙腿隨意交疊,端著紙杯的手指非常漂亮,骨節分明,清雋修長,迎著陽光,好像透明一般,他身邊坐著的男人,她也認識。
京都的燕二少,一個不像軍人的軍人。
準確的說,這人是個軍痞。
“醒了?”葉九霄起身走過去,聲音溫柔,“感覺怎麼樣?”他一夜未眠,眼底有著明顯的烏青,聲音也透著幹啞。
“沒事。”顧華灼說話的時候,扯到頭皮,還疼得發顫,忽然想到蘇希安,整個人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希安呢,她怎麼樣了?”
葉九霄倒是沉默了。
顧華灼瞳孔瞬間放大,伸手扯住他的衣服,“怎麼了?你幹嘛不說話!”
難不成……
“我說葉九霄,你丫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那孩子還在搶救,已經一整夜了,下了三次病危通知。”燕殊咋舌,看著他的眼神頗為嫌棄。
“我在斟酌怎麼開口而已。”葉九霄擰眉,就他話多。
“還沒搶救回來?”顧華灼咬著嘴唇,“我想去看看?”
“先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待會兒我帶你過去。”葉九霄語氣不容置喙。
顧華灼沒辦法,隻能等醫生先過來,這期間她才發現自己頭發被剪了,倒是怔愣了半天沒說出話。
這兩年流行短發,饒是如此,她也沒狠下心,把頭發給剪掉,這睡了一覺,怎麼連頭發都沒了。
“你的傷口必須消毒清理,加上你的頭發都被血水裹挾著,不方便操作,隻能剪掉了。”葉九霄解釋,撞到頭可大可小,他可不想因為頭發耽誤了顧華灼救治。
顧華灼悶哼一聲,倒是沒再說話。
醫生幫顧華灼徹底檢查了一番,又給她患處換了紗布,“少夫人身體沒有任何大礙,待會兒再去做個腦部檢查,沒有問題的話,在醫院休養兩天就能出院了,最近天熱,傷口患處一定要注意,不要讓它發炎感染……”
葉九霄一一記下。
醫生又叮囑了一番方才離開。
顧華灼低頭摸著自己的頭發,倒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蘇豫川人呢?他怎麼樣?”
她早就知道蘇豫川這人不簡單,從秦瑤口中她也知道了不少事情,但是這個人畢竟幫了她,而且在中槍的情況下拖住了秦瑤,要不然以秦瑤那種癲狂的狀態,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許久沒得到回應,就在她抬頭的瞬間……
葉九霄與她臉頰相側,削薄的唇落在她耳邊,那灼熱清冽的呼吸,讓她身子輕顫。
他是想幹嘛?
就在顧華灼一臉懵的時候,他已經輕輕咬住了她的耳垂,顧華灼幾乎是條件發射一樣的身子輕顫,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我是病人,你要幹嘛?”顧華灼忍著牙顫。
葉九霄已經恢複正位,認真看著他,因為坐在床上,顧華灼不得不仰視他,那雙漂亮的眸子滿是水色,天真無辜,性感迷離,倒是分外撩人。
雖然醫生出去了,可是房間還有燕殊,想起剛剛和葉九霄咬耳朵的情形,顧華灼還是莫名有些臉紅,下意識看了一眼燕殊。
她眼前一黑,眼睛被葉九霄遮住了,她睫毛細長,刷在他手心,有些異樣的酥麻感,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小嘴上,葉九霄隻覺得莫名有些口幹舌燥。
“九……唔——”顧華灼話都沒說完,葉九霄已經俯身吻住了她。
他的唇削薄滾燙,舌尖輕輕擦過她微幹的嘴角,異樣的酥麻感,蔓延到四肢百骸,整個空氣都仿佛帶著甜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