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沒想到許白梔忽然如此大膽,領口被她扯住,身子下意識前傾,兩個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她喝了點酒,整個臉紅透滾燙,鼻尖帶著一層細汗,輕輕蹭到他的皮膚上,一冷一熱,滾燙炙熱。
兩人嘴唇的距離,近在咫尺,隻要她微微偏頭,就能輕易吻到她。
她眨了眨眼,似乎在猶豫要不要下口。
他的臉近在咫尺,眉骨俊朗清秀,就連鼻梁的弧度都分外完美,挑不出一絲瑕疵。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打量著陸淮,心跳紊亂,渾身的血液都在噴張叫囂著,好像心底有一隻小獸在不斷叫囂掙紮著。
親,還是不親?
陸淮此刻正垂頭看著她,她嘴角紅潤,在暗黃溫暖的燈光下帶著一股子誘人的光澤,自己的喉嚨火燒火燎的,饒是酒店冷氣很足,吸入的氣息仍舊一片灼燙。
她的氣息香甜,有股酒精的辛辣味。
“陸淮……”許白梔張了張嘴,下意識舔了舔略顯幹澀的嘴角。
“嗯?”她舌尖在唇邊滑動,陸淮呼吸又重了幾分,就連從喉嚨吐出的字眼都分外低沉。
“你蹲一點,我夠不到——”小姑娘聲音嚶嚶寧寧,撒嬌一般的顫音,聽得人心裏好像有無數隻爪子千抓百撓,酥麻得很。
好像十分委屈,扯著她的手指,越發用力,喝了酒的緣故,腳下虛浮,找不到一個足夠好的支撐點。
“陸先生,找您好久,您怎麼在這兒啊……”後麵傳來男人的笑聲,那人明顯醉得不輕,走路腳步虛浮不穩。
陸淮猛地用力,將懷中的人直接摟到懷裏,西服外套,微微敞開,遮住了她的臉。
“呦,您這……”那人伸手指了指她懷裏的人,“陸先生也是年輕人啊,你這是學生還是……”
那人聲音輕挑,目光遊離,想要試圖看清陸淮懷中的人是誰。
這位陸家少東不過十八,性子老成,油鹽不進,和他說話,都異常費勁。
陸淮轉過頭,斜睨了他一眼,眼底警告意味十足,原本溫潤的眉眼,陡然淬上一絲淒厲,在暗色的燈光下,那雙眸子帶著迫人的威懾力。
那人身子一軟,怔愣片刻,酒醒了大半。
“還站著?”陸淮神色不虞。
那人本來是想來洗手間的,廁所都沒上,轉頭,跌跌撞撞又跑回了包廂。
陸淮垂頭看著懷裏的人,許白梔扯著他的衣服,手指攥得緊緊的,趴在他的懷裏,已經沉沉睡著了。
陸淮無奈笑了笑。
睡得倒是真快。
眼底是旁人從未見過的柔情。
若是被那些人看到許白梔,指不定又得傳出什麼不好聽的。
想和陸家扯上關係的人太多,從他這邊下不去手,自然想獨辟蹊徑,找捷徑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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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半抱著她回到她所在包廂的時候,她的同學都已經走光了。
隻有幾個服務生在收拾桌子,還有剛剛那個和她告白的男生。
“許白梔!”男生手中還攥著一個女生雙肩包,隻是看到他懷裏的人時,還是驚訝得半天沒說出話。
“陸……”他張了張嘴,“陸學長。”
“包給我。”陸淮伸手,打量著麵前的人,神色淡泊。
趙粵急忙將包遞過去,陸淮直接斜背在肩頭,扶著許白梔準備離開。
趙粵原本就是在等許白梔回來,看她要走,自然跟上去,“您是許白梔的哥哥?”他試探著開口。
陸淮挑眉看了他一眼。
其實他們年紀差不多,可是陸淮的氣場太盛,對方也就是個學生,陸淮又早他們畢業,這男生顯然對陸淮不太了解,一聲哥哥,就被他瞪了一眼。
當即被嚇得臉色都有些青白了,剛剛喝了一些酒,此刻被嚇得酒都有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