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在語言大學一共帶了兩個專業的政治課,一個是播音主持的,一個就是學習小語種的。
播音係的課,比許白梔他們專業停得早,陸淮從開學之初就布置作業了,所以最後一節課結束,各班班長就把論文打印稿和電子版都交給了陸淮。
就在許白梔他們要交作業頭一天晚上,班級群瞬間炸了。
“臥槽,你們知不知道,隔壁播音專業,一個班35個人,政治論文掛了28個,4個60多分的,就隻有3個人的分數在70分以上。”
“你特麼搞笑呢,政治論文啊。”
“我室友就掛了,他都要想哭了,今年獎學金徹底涼涼了。嘖,誰能想到,最後會栽在政治上麵啊。”
“你別嚇我,我特麼剛剛百度了一份論文,準備交給他。”
“我室友就是百度的,連分數都沒有,太特麼淒慘了。”
“我室友也掛了,他們班就兩個及格的。”附帶了一個哭笑的表情,“完蛋了,我現在去哪裏給他寫一篇原創論文啊。”
“來真的啊,我以為陸老師就是說說!”
“噯,班長,你和陸老師說說,我們班遲點交唄。”
……
群裏熱烈的討論著,許白梔隱藏對話框,看著自己新鮮百度出來,連格式都沒調整的論文,瞬間傻了。
這些年她沒用過許老太太給她的錢,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自己打工掙來的。
外國餐廳不僅有環境學語言,待遇還比其他餐廳高,而且客人有給小費的習慣,有時候的小費甚至比她一天工資還多。
不過兼職的錢隻能支撐她平時的生活開銷,學費大部分都是依賴獎學金,語言大學的獎學金,最低檔次都有4000,一等獎更是過萬,國家獎學金自是不必多說。
可是一旦有一門功課不及格,那就等於失去了競選的資格,許白梔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根本坐不住,抱著電腦,就敲開了陸淮的房門。
陸淮當時已經準備睡覺了,看到她居然穿著睡衣就跑過來,也是有些詫異。
雖然她經常過來,從不會待到很晚,也都是穿得衣著整齊,睡衣款式也偏保守,現在就穿著一件僅到大腿的睡裙,光著腿就在他麵前晃來晃去,趿拉著拖鞋,頭發上還戴著一個耳朵的發箍,唔……
陸淮擰眉,有點醜。
“陸老師——”他都沒開口,小丫頭一癟嘴,嬌滴滴的喊了一聲,那模樣像是要直接撲到他懷裏。
咬著嘴唇,抱著電腦,媚眼含春,一個勁兒給他拋媚眼。
陸淮挑眉,她眼睛沒毛病吧。
許白梔是打算開小灶的,求陸淮手下留情,人就在對麵,這麼好的資源,不用白不用。
陸淮要是敢把她這門課掛掉,她就打算直接賴在他家不走了。
就在她醞釀好情緒,準備再接再厲的時候,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了起來。
許白梔傻了眼,小臉僵掉。
什麼態度啊,太惡劣了。
陸淮舌尖抵著腮幫,微微蹙眉。
靠在門上,耳尖有些泛紅,剛剛那聲老師,聽得他心頭一顫,半邊身子都酥軟了。
這丫頭,大半夜的,搞什麼鬼。
“砰砰——”敲門聲又一次響起。
“陸老師——救命啊,陸老師……”許白梔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捏著嗓子。
她聲線本就不過,現在故作撒嬌,雖說有些矯揉造作,卻聽得人心尖發麻,伴隨著敲門聲,就像是鼓點,狠狠落在陸淮心頭。
隔了許久,他才打開門。
仍舊是一副冷清淡漠的模樣,“大晚上,你做什麼?”
許白梔嘿嘿笑著,從他胳膊下直接鑽進去。
“許白梔!”這丫頭膽子倒是越發大了。
“這麼晚,你還不睡覺,明天沒有課嗎?”陸淮是她的任課老師,他們班的課表,他手中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