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幾個男人就某個野男人的問題召開了緊急會議,麵上卻不露聲色,一點苗頭都沒讓蘇希安看出來。
入夜之後,蘇希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沒有母親,沒有姐妹,心底千頭萬緒,又找不到人訴說。
家人總是告訴她,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尤其是對男人,不要先泄露心事,可是又能怎麼辦。
看到他,她心裏就歡喜。
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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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她特意起了個大早,將自己收拾妥帖,嫩黃色裙子,白色外套。
餐桌上,溫言笙看著她,略顯擔心,“要不要我陪你過去?”
“不用,和久久約了,她今天正好要給我送運動會的門票,和她一塊兒。”蘇希安低頭吃東西,她食量不大,就吃了一點就停了筷子。
當年她生病,胃部受損,有三分之一的胃部是沒有功能的,消化係統又不好,她這樣的身體,即便每天進補,也很難養出幾兩肉。
“東西都準備好了?”蘇侯挑眉。
“嗯嗯。”蘇希安笑容很淡。
“姐,要不等我上完補習班陪你去。”蘇慕言看向她。
“不用了,又不是第一次去,路我都認識。”
她今天不是去別的地方,而是要去盛都東城監獄,探望自己的父親。
葉家的車子在九點多到的蘇家,接了蘇希安就直接往東城監獄。
一路上,就連咋咋呼呼的葉久久都難得沉默。
蘇希安回到盛都就向監獄提交了探監申請,前麵兩天是周末,便拖到了周一。
“希安姐,要不我陪你進去吧。”都到了監獄門口,蘇希安卻沒讓葉久久進去。
這種地方,要是沒必要,還是別去為好。
“不用,你在外麵等著我。”
司機幫她將東西拿出來,她便提著東西進了監獄,身影單薄羸弱。
也不知為何,周一來探監的人不少,她在休息室等了半個多小時才得以進去,不少等待的人都朝她看,在一群前來探監的人中,她收拾得最漂亮,也最惹眼。
因為蘇家用了些關係,他們父女每次見麵,都有單獨的房間,雖然邊上有獄警,但總比隔了一層玻璃好。
蘇希安在房間等了一會兒,便聽到鐐銬摩擦地麵的刺耳聲,她轉身,門就開了。
四目相對,兩人倒是都一笑。
蘇希安第一次來看他的時候,她十一歲,身體剛好,蘇侯親自帶過來的,她身體單薄,喊了一聲父親。
某人瞬間哭得像個傻叉。
“爸。”蘇希安笑著起身。
男人笑了笑,緩緩在她對麵坐下,“不是不讓你過來嗎?”
這種地方,一個小姑娘常來,難免晦氣。
“想你了。”蘇希安抿嘴笑著,“我給你帶了很多日用品,都是你喜歡用的牌子,還有幾本書,你無聊可以看一下。”
“就是可惜不能送吃的,我現在廚藝很好,等你出來,我再一一做給你吃。”
對麵的人手腕上戴著手銬,雙手不停揉搓著,手心都是虛汗,“都讓你別來了,還帶那麼多東西做什麼?”
“上次給你帶,你不是說挺好用的嗎?”蘇希安淡笑著,猶豫片刻才開了口,“你最近怎麼樣?”
“挺好。”
……
葉久久靠在車窗上,正低頭和韓君遲發信息。
韓君遲在成大春那裏沒待兩天,就回家了。
此刻正在南安的家中。
調配好顏料,正蘸著毛筆,裹著朱砂紅,在宣紙上點點勾勒。
“小叔叔,陪我玩。”一個半大的奶娃娃跑過來就扯著他的衣服。
“小叔叔在忙。”韓君遲蹙眉,他不願回家,最主要的就是家中孩子實在太淘氣了,玩具弄得到處都是,十分纏人。
“壞——哼!”小家夥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胸,一副氣得不行的樣子。
韓君遲失笑,放下筆蹲在地上,伸手彈著他的小臉,“生氣啦?怎麼這麼愛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