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燕西他們所在的休息室出來,西柚偏頭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葉擎軒,“擎軒?”
他手指牽著西柚,另一隻手還在口袋中摩挲著,指尖都微微發燙,離開之前,燕西還附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小雛兒啊,加油啊。”
燕西,你大爺的!
“葉擎軒?”西柚蹙眉。
“嗯?”他方才回過神。
“你幹嘛呢?怎麼忽然發呆?是不是那個人剛剛和你說了些什麼?”
“沒事。”葉擎軒摟著她往回走。
這一進門,環顧著房間,“慕言他們還沒到?”
“說是馬上來。”葉久久剛才打過電話,“哥,你來替我一下。”
“你要幹嘛去?”葉擎軒狐疑。
“我們家小師叔來了。”葉久久拿起一側的小手包和手機就往外麵跑。
陸予白悶笑出聲,“女大不中留吧。”
葉擎軒輕哼,“說得好像你沒有妹妹一樣,總有一天她也是要嫁人的。”
陸予白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細框眼鏡,“嗯,到時候你又多一個屁大點的小姑父。”
葉擎軒嘴角一抽,一想起以後會有個屁大點的男孩做自己姑父,他就渾身不對勁。
“葉久久,待會兒慕言來了,你倆別忘了去找我爸報道,他最近總是念叨你倆。”陸予白看著葉久久的背影說道。
葉久久手指剛剛握住門把手,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怎麼差點忘了這茬。
“我爸之前太忙了,最近正好閑下來,晚宴結束後,你倆跟我回家。”
“小叔——”葉久久簡直想哭。
陸予白低頭整理牌章,並不打算理她。
其實這件事當年涉事的人非常多,元滿、元寶、葉傾犀和孟小六都在其中,不過出主意的人是蘇慕言,主要執行人是葉久久,自然就得找他倆算賬了。
在套套上戳洞,也虧得他們能想出這主意。
**
另一邊蘇家的車子也在緩緩駛向酒店。
不過一起過來的人,隻有蘇希安和蘇慕言兩個人,蘇侯夫婦去找葉九霄他們了,稍後過來,而蘇豫川一家三口則去機場接汪延年一家。
“姐,你真的沒問題吧?”蘇慕言略顯擔憂得看著身側的人。
自從她父母的事情爆出來之後,她單獨把自己關起來很久,一次吃飯的時候,她忽然問蘇侯,“二伯,我奶奶……她還活著嗎?”
蘇侯仍舊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倒是溫言笙手指一抖,筷子都掉在了地上,神情十分古怪。
蘇慕言知道自己幾個叔伯是同父異母,蘇希安的奶奶和自己的並不是同一個人,蘇家人沒人提起過這個人,他以為是過世了。
沒想到蘇侯隻淡淡說了一句,“沒有。”
“她……”他當時就坐在蘇希安旁邊,他能清晰感覺到她的身子在輕輕顫抖。
“姐?”蘇慕言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透過輕薄的衣服,她身體涼意滲人,驚得他手指一抖。
“那她現在……”
“前些年就出獄了,精神不太好,在療養院住著。”
當年她綁架了顧華灼和蘇希安,這筆賬即便他不追究,葉九霄又豈會輕易放過她,況且她還是在關家的地盤上惹了事,這到了獄中,日子自然不好過,加上受了刺激,就變得有些瘋瘋癲癲。
蘇希安眼眶通紅著,悶聲點頭。
蘇慕言擔心得看著他,他分明看到幾滴眼淚啪嗒啪嗒落在她的麵前的湯碗裏。
那日之後蘇希安的話就越來越少了,不過她照舊在賓館看書追劇,也會和溫言笙她們出去做做美容,而這幾日蘇家人輪流守著她,生怕她出點問題。
所以她來參加晚宴,大家心裏都有些擔心。
蘇希安偏頭看著蘇慕言,車子疾馳在街道上,路邊的燈光霓虹忽明忽暗的落在車內,將她漂亮的五官襯托得越發柔和,“我能有什麼事啊?我挺好的。”
蘇慕言抿抿嘴,並沒作聲。
**
車子很快就到了酒店門口,外圍的記者等了許久,瞧見下車開門的司機領口紋繡著“蘇”字圖樣,立刻將鏡頭全部對準了車子。
首先下車的少年,身著西裝,色若春曉,清冽若雪,伸手撥弄了一下袖子,目光從不遠處的外圍記者身上淡掃而過,自有一番風流韻致。
“這小侯爺,長得太好看了吧。”這些京都記者,自然極少親眼見到盛都這群人。
蘇慕言偏頭伸手擋住了車頂,“姐,你慢點兒。”伸手去接她。
“嗯。”蘇希安應了一聲。
眾人先看到一雙白若霜雪的手指,今日來的夫人小姐,都把自己塗抹得白皙精致,好像浮著一層白粉般的,這手指卻白得通透,鏡頭拉近,如玉般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