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希安離開之後,陸野在盛都本就一人獨居,也沒個親人,總愛往蘇家跑,溫修儒當時還沒回鄴城,和蘇侯兩個人,把他嫌棄得不行。
說他中文字醜,不會下棋,就連簡單的茶藝都不通。
這陸野自小在國外,吃的是牛肉漢堡,哪裏學過國內這些東西,去蘇家的日常,不是陪著蘇侯下棋遛鳥,就是跟著溫修儒曬藥,聽戲。
就連公司的人都說他20多歲,怎麼忽然活得像個半百的老頭子,陸野反而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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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周末陸野正在蘇家的院子裏逗鳥兒,瞧著蘇慕言回來了,略顯詫異,他每天都要上晚自習,晚上十點一刻放學,陸野基本是見不到他的。
正打算開口和他打招呼,就看到他身後居然跟了個小姑娘。
兩人都穿著校服,這晃一看過去,倒是有點情侶裝的味道。
“今天不上晚自習?”陸野捏著逗鳥的小棍兒,笑著調侃。
“周末,放一天假。”蘇慕言看了他一眼,“你怎麼又在我們家?”蘇慕言偶爾也會回家吃頓中飯,陸野幾乎都在。
敢情都要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
“臭小子,你別忘恩負義,我好歹是你姐夫。”
“未來的。”蘇慕言冷哼。
“哥哥好。”小姑娘抱著幾本書,和陸野打招呼。
“嗯。”陸野看看小姑娘,又看看蘇慕言,忽然就笑了。
“小家夥,你可以啊……”陸野拍了拍蘇慕言的肩膀。
“她來我們家補習功課。”
“嗯,我懂,學生嘛,補習,哈哈——”陸野笑得十分放肆。
蘇慕言咳嗽兩聲,“你這人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年紀不小了,能不能嚴肅點。”他說著就徑直往後院走。
蘇家平時訪客不算少,為了不影響他學習,蘇侯讓人將後院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讓他學習用。
“哥哥再見。”南阮抱著書,小跑跟著蘇慕言。
陸野咬了咬手中的小棍兒,“臭小子,嘴巴挺硬。”
南阮追上蘇慕言,好奇的看著他,“慕言哥哥,剛剛見到的那個哥哥是誰啊?”她從未見過陸野,自然好奇。
“怎麼了?”蘇慕言說得雲淡風輕。
“長得好帥啊。”
蘇慕言收在校服袖中的手指緩緩收緊,沒作聲,而是加快腳步往前走。
南阮咬著嘴唇小跑過去,怎麼忽然走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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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了後院的屋子裏,這裏以前是蘇侯住的,現在拾掇出來,給蘇慕言,裏麵的家具陳設自然都是最好的,古色古香,韻味十足。
“寫作業吧。”蘇慕言將書本放在桌上。
書桌倚窗而立,上麵還裝了兩枝夾竹桃,梨花木的桌子,整齊的放置著高考資料,還有一個倒計時的牌子。
蘇慕言從一側搬個凳子過去,桌子是長方形的,兩張椅子挨著也不覺得擠。
兩人安靜寫著作業,誰也不打擾對方。
“你今天為什麼不想和孟則寧他們一起複習啊。”南阮解完一道數學題,偏頭看著邊上的人。
“你想和他們一塊兒?”蘇慕言筆尖頓了一下。
“大家不是同學嘛。”南阮小聲嘀咕。
“你和他處得好像挺不錯的。”
他們三個人是一個班,孟則寧恰好坐在南阮後麵,老師經常安排小組討論問題,一來二去,就熟了。
“他化學真的很好。”不少女生在數理化方麵總是弱一些,南阮也是如此。
“不要喜歡他。”蘇慕言低頭演算著題目,說得漫不經心。
“什麼?”南阮沒反應過來,怎麼忽然提到這個問題了?喜歡?
她什麼時候喜歡孟則寧了!
南阮和蘇慕言一樣,屬於跳級的,兩個人年紀不大,但也到了情竇初開的時候,忽然被人這麼說,她的臉微微有些泛紅,“我沒喜歡他,你別胡說。”
蘇慕言餘光看了她一眼,隻覺得她臉紅成這樣,以為是心事被自己戳破了,又想到她覺得陸野很帥,頓時有些煩躁,將草稿紙從本子上扯掉,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