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從來就不相信命運,他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都會坦然麵對。他堅信通向成功的路不會就是一條,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所以在每一次惡運降臨的時候,再大的打擊都不能擊倒他。他堅信一次痛苦的經曆就是生活給他的一本難得的教科書,所以他會仔細閱讀回味從中汲取教訓,準備著下一次的成功。他堅信成功是為那些有準備的人預定的禮物,機遇則是給熱愛生活的人搭建的平台。所以一旦機遇降臨他會不顧一切地努力爭取,目的就是想證明自己,就是要改變命運。可是命運好象就是要故意跟他開玩笑,也許就是上帝認為他還沒到成功的時候。
春節過後,新生明白二月份公司是不會動用他的,主要是為了一廠的穩定,不然這上頭一動,底下還不都人心惶惶的。再說大家都跟自己幹習慣了,去年沒少得甜頭。這春節一過,大夥不是都在變著法的把家鄉特產帶過來讓自己嚐著新奇,這都是大夥的一番心意,就衝這一點也得帶著大夥好好幹,不然的話實在對不起大夥。話說回來了,要是這兩個月幹不好就是老板想提升自己,看到這個樣子也得考慮考慮,因此於公於私都得幹好。
也許是二月份,大家春節過年心還沒帶回來,新生是急在心裏忙在腿上趕在腳下。可是效果還是不怎麼讓人滿意,沒辦法拿出自己的特長替別人算算,還好各家的狀況都差不多,心裏稍微寬鬆一些,這個月的生產雖然也是二十天,跟一月份的效益相比差遠了。新生這下心裏不等底了,真的是喉嚨裏冒火,可是總公司一盤點他們廠居然還是第一,新生這時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三月份的工作剛剛安排妥當,三月八號,因為是星期六所以睡覺稍早一點。夜裏新生在睡夢中被電話鈴聲吵醒,新生不聽不要緊,聽了以後真的是被嚇了半死。老員工於美鳳跳樓自殺,現在被室友送進公司衛生所搶救,生命垂危必須立即轉院。自己作為廠長當然義不容辭要進行搶救。先是送到南彙新場醫院,醫生一檢查連忙要求迅速轉到南彙人民醫院。到了南彙醫院院方領導在組織專家會診後,因為是脊椎骨粉碎性斷裂,傷口連著末稍中樞神經,建議立即轉入上海六院治療。隻有六院才能治愈她的病體,否則生命也許可以保住,但是患者下半生可能就要在床上或者輪椅上度過。而且時間還必須抓緊,建議準備治療費用起碼在二十五萬,新生一聽昏頭了,這麼多錢從哪裏來?這個時候時針指向淩晨的五點二十八分,天已經亮了。
新生立即撥通了董事長秘書的電話,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電話就是沒人接,這可如何是好?不管怎麼樣,先把人送到六院再說。到了六院新生支付了120急救車的費用後,自己從家裏帶來的五千塊錢幾經周折已經所剩無幾了,經過再三懇求後,院方同意暫時進行前期的護理,但是資金不到位沒法動手術。這可怎麼辦?新生看了一下手表已經九點了,於是撥通了董事長辦公室的值班電話,秘書的回答竟人然是不是工傷行為隻能自己負責想法解決。而且還怨新生管得太多,早晨就沒接他的電話還不明白該怎麼辦?如果為這事不準再打這個電話。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於美鳳的生命以及一生的幸福怎麼辦?她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新生陷入了深思。麵對資本家如此的冷漠,新生很是無奈,麵對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新生不能無動於衷,新生要管這事,既然這樣隻有自己想辦法。沒辦法隻好讓同來的三個女工留下伺候,把身上僅有二百塊錢掏給她們生活用,自己回到廠裏再想辦法。這二十五萬不是一個小數目,怎麼湊?真的難壞了新生,新生到了公司發現好多的工友正在自己的家門口等待消息。
新生的表情相當沉重,大家就知道情況不妙,所以沒人敢多問。新生讓人找來了所有的車間主任和組長召開臨時緊急會議,讓他們發動大家捐款。他不敢把總公司領導的話傳達給大家,他怕大家對公司失去信心,提出自己已經墊付了五千元,決定再捐五千元。讓各人分頭行動明天上班統一捐獻,新生自己則想法和她家裏聯係。
新生在和患者的家取得聯係後,他知道河南宜陽的經濟狀況,如果指望他們小美鳳的一生就完了,他打電話隻是讓他們有個思想準備,另外來人伺候病人。這事辦好後他又和家裏的妻子聯係,讓她往自己的卡上存入五千塊,他沒有解釋就掛了電話,他知道妻子會照辦的。忙碌了一夜新生太累了,雖然已是中午他什麼都不想吃,於是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這樣新生就等於是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下午醒來的時候肚子特別的餓,沒有辦法隻好到小賣部買了包方便麵,途中遇到新浪集團質檢科的科長王鳳,王鳳感到奇怪:“大廠長,怎麼你也吃方便麵,嫂子呢?”
“她在老家,今年還沒過來,主要是孩子在家不放心,今天一天為那事還一口沒吃呢,餓死了。”
王鳳想了一下,笑著說:“這樣吧,我去買菜,晚上到你那兒燒,我來給你弄幾個吃的,怎麼樣?”
新生一聽本想拒絕,因為她是質檢科長,這個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加上又是多年的同事,於是略一思考,便勉強笑著說:“那怎麼好意思,這樣我吃了麵後,我去買菜你來燒,好不好?”
王鳳笑著說:“算了吧,你跟我客氣什麼,安心去吃麵,等你吃完再買,那要到什麼時候?還是我去吧。”
不一會兒王鳳就買了幾樣菜回來了,新生剛好吃完麵,於是就一起理了起來,總共就兩個人的飯菜,沒多長時間就做好了,新生出去買了瓶紅葡萄酒。
新生想到今天發生的事,總公司的態度心裏就不舒服。他喝葡萄酒感到沒勁,於是改喝白酒,就這樣和王鳳倆人一來一去的漫漫喝著酒聊著天,不知道是聊的投緣還是喝得舒心,新生的一瓶白酒快要喝完了。
王鳳發覺他有點多了,於是就讓他不要再喝,新生正起勁那裏聽得進去,王鳳沒辦法隻得強行奪下,一不小心將新生推倒在地,又趕緊去拉他起來,扶他到床上去休息,就在將新生扶上床的那一瞬,王鳳發覺自己雖然喝的是葡萄酒,好象也多了。正準備回到自己宿舍去,這邊新生要喝水,沒辦法隻好幫他倒水,托起他的頭依偎在自己的懷裏才好喂他。新生這時也緊緊地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隨著酒精激發的情愫在兩人手中傳遞,王鳳的心裏防線徹底瓦解,她不顧一切地吻著新生,新生、王鳳今年都在三十多歲,正值青春旺期,這對幹柴碰到酒還不自燃?唇舌交融中,他們的酒已醒了一半,可是誰也舍不得放棄。新生深情地說,咱們先去一起洗個澡,王鳳不幹,她一邊吻著新生一邊為他寬衣,同時示意新生為她寬衣,倆人配合得相當默契,不一會就溶為了一體。摸著新生身上的汗水,王鳳這時起來放水,倆人一起沐浴時還忍不住又溶為了一體。
王鳳是新潮的老員工,夫妻在這裏已經幹了十一年了,丈夫被調動到外地的林業基地去了,他們在公司雖然也有一間單獨的宿舍,基本上就是她一人住。一年丈夫不能回來兩趟,就連春節在基地都走不開,所以她一直在獨守空房。平時心裏寂寞礙於情麵,有淚隻得在被窩裏一人漫漫流,今天本來並不想著與新生紅杏出牆,隻是自己不知道怎麼搞的,在喝酒的時候心裏就有點激動,自己一直抑製著,結果還是不能控製住自己。她問新生:“我的大廠長,後悔哪?怎麼不說話!”
新生看著躺在身邊的王鳳,微笑著說:“看你平時凶巴巴的,原來這麼溫柔,隻要你不後悔,我還有什麼說的。”為了讓她高興,接著說:“你這麼漂亮,我早就喜歡你了,怕你生氣不敢表白。”
王鳳聽了,開心地說:“我漂亮嗎,哪有你老婆漂亮?!”
新生開玩笑地說:“家花沒有野花香嘛!”說著親了一下王鳳,接著說:“人嘛,是不好比的,她有她的優點,你有你的特長。你嬌小美麗,同時又潑剌豪放,跟你在一起,躲在你的懷裏有一種安全感;把你摟在懷裏,又有一種男人特有的征服感,和贏得你芳心的成就感!”
王鳳深情地說:“既然如此,你老婆以後不在,你要是喜歡親,我就常來讓你親,滿足你的成就感和征服感,同時給你帶來安全感。好不好?”
“你不怕被人看到啊?”新生同時笑著問:“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為什麼喜歡我?”
王鳳羞澀地說:“要我說真話啊?要說喜歡你,就是看你平時性格好,不象其他廠長整天沒一個正經跟我胡說。我看你從來不想占我便宜,而且大家也比較尊重對方,所以我對你是一點戒心也沒有,就是剛才看你喝酒痛苦的樣子,才想怎樣能讓你平靜下來,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有了這個念頭,又怕你看不起我,本身姐姐長的就比我漂亮,可是我又控製不住自己,正好你要喝水,我把你摟在懷裏就是想試探你。沒想到你的野性那麼足,你讓我真的好開心。反正現在我人是你的了,不對,你是我的了,也不對,我們都屬於對方。這樣吧,你想我的時候,或者我想你了,反正咱們宿舍都有內線電話聯係好,你們廠長住的這個高工樓設施齊全寬敞方便,而且雜人少,我就到你這邊來,到時你把門虛掩著我直接進來,不用敲門當然就不會有人知道。”
新生微笑著同意,王鳳深情地伏在新生的身上,他們就這樣進入了夢鄉。第二天五點鍾王鳳就匆匆地起身,她給新生煮碗麵條,端給新生後就離開了。新生吃好後感覺舒服多了,順便就起來了。想想發生的事,他自己都奇怪這種好事怎麼會就這樣不經意地就降臨了呢?
新生走到廠區,前來上班的人還沒幾個,又過了大約十五分鍾,工人基本到齊了,於是新生開始了講話:
各位工友,兄弟姐妹:大家好!
今天早上開個會,情況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說多了也沒用,於美鳳雖然是我們廠的工人,但是這事不是為我們廠集體利益而引起的。再說如果不是出來打工大家一點關係都沒有,連認識都不一定認識,對她不存在任何的權利和義務,這是自作自受,是她活該!說實在話,我恨不得撣她幾個耳刮子,可是我不能。為什麼?她雖是個打工者,畢竟今年還不到二十歲,她是個孩子,我們不能看著她的後半生在床上或者輪椅上度過,但是要我們全部為她治愈我們的能力還不夠。沒有辦法,我們盡力吧!